自作孽不可活!
我吃撑了跟她口花花闲聊干嘛,万万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额……那就试试,咱俩肯定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这么定了!”
她霸气说完又露出忧伤神色,似乎是想找一个倾诉者,或许也是感觉关系不一样了,可以说些隐藏在心里的话,缓缓叙述。
原来她是老板第一任妻子的女儿,母亲是个混血美人,怪不得我看她也像是混血。
八岁那年她跟着母亲回法国探亲,却在一条小巷里遇到抢劫,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连中数枪倒在血泊中。
我不由得生出同情心,也难怪她看起来有点神经病,原来是小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刺激。
经过我的套话,让人无语的是来公司上班是她主动要求,说白了就是闲的没事,想找些刺激的事干。
来公司也就比我早几天而已,出了两趟任务,结果都是以对方惨遭蹂躏报警为结果,没要到钱,还赔了不少医药费,就连她之前的搭档也挨揍了,现在还住院呢!
她也问了我一些事,我倒没什么,除了从小打架斗殴,就是很平凡的人生,父亲是突发脑出血走的,从发病到去世不足半天,也算没受什么罪。
又问我女朋友,我承认是骗她,根本没谈过恋爱,不过有个女闺蜜把我当备胎而已,她露出笑容。
车行驶到了先锋纺织厂门口,早就没了牌子,外侧是八间很小的门面房,车开进里面看了看,几个车间早就破败不堪。
这要是按照以前的行情,这么小的地方很难贷款那么多,应该是用了些办法。
不过现在面临拆迁,地皮虽然不是业主的,可地上建筑也能值不少钱。
我对这些不太懂,拿起手机百度,看完后撇嘴,没有房本肯定按照最低标准赔偿,这些厂房和门面房加起来,肯定不够还账的。
不过也没指望全部还清,底线是将公司成本要回来,多要出来的都是赚。
资料上没写购买这笔坏账花了多少,跟吕雷搭档的那几天我问了不少问题,知道购买这种不良欠款一般超不过百分之十甚至更低。
盘算一番正要下车,一个满头华发一脸慈祥的老太太走来,伸手敲车门。
资料上有她的照片,就是业主,我赶紧开门露出灿烂的微笑。
“阿姨您好!”
她也很开朗的笑着,“小伙子是来看厂房吗,我这都租出去了,只有间不大的仓库还闲着。”
就在这时潘美丽也下车,老太太惊讶出声,“天啊,这姑娘好高啊!”
我赶紧解释,“阿姨,我们不是看厂房的,是旺达金融公司派来跟您商量一下欠贷款的事情,债务已经转移到我们公司名下。”
还故意说是商量,没说是讨要,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太太里面脸色一沉,有些激动喊道,“我们没钱,你们爱咋滴咋滴,去法院告吧。”
我抓住了潘美丽的手腕,怕她骂人,低语道,“你先回车上去。”
她到是听乖巧的上车,我这才对老太太和颜悦色说道,“您消消气,这不是商量吗,又不是强行索要。”
“没什么可商量的,你们爱咋滴咋滴。”
她说完扭身就走,我总不能拽她,万一摔倒再赖上我就不好了。
我低喊出声,“阿姨,是这样的,公司听说这边要开发了,意思是要收回你们这里的房产。”
老太太果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冷笑,“有本事你们就收啊,这房子是临建,地是租的,来一个打一个。小伙子,你一个打工的就别掺和这种事了,你收不走的。”
额……
怎么一个老太太也会玩社会那套,估计是俩儿子给了底气。
我依旧是露着灿烂微笑,“公司派我来,我不能不来不是,也没说让你们全部还清,可以商量怎么彻底解决。还有啊,其实临建公司也可以走法律程序的,最起码这里名义上属于我们,你要是闹的话也没好处,惹恼我们老板,派几辆铲车把这里推平,大家谁也得不到好处。”
见她脸色一变,我再次说道,“你先消消火,也不是让您马上还,可以签署一份协议,拆迁时补偿款按照比例分配,不会让您血本无归的。”
她语气松动了一些,“你能做主?”
“我是公司派来的全权代表。”
这点到没问题,这种烂账公司只要钱,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要回来越多越好,只要能弥补损失有赚头,讨债人自己就能做主。当然,只限于不良债务包里的烂账,正规业务的帐可不能私自做主减免。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跟儿子们商量下。”
“妈,没什么好商量的。”
低喝声传来,走来一个高瘦男子,年近四十的样子,光头戴着黑边眼镜,左眼角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斯文又带着股匪气。
他走到近前歪头看着我,“你吓唬我妈?”
我干笑一下,“这位大哥,我是来商量的,真没吓唬老太太。”
老太太也推开了他,“一边去,没你事,这小伙子人很好。”
“妈,讨债人就没好人。”
这话我不爱听了,淡淡回应,“好人也罢,坏人也罢,都是为了讨生活吃口饭。这位大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我也没让你们全还,只是想着和和气气把这件事彻底了结。”
“我要是不还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毫不畏惧的也看着他,“不还自有不还的处理办法,对大家都没好处。”
“那就麻烦你把厂房都推平吧,谢谢!”
说完他扭身拉老太太,“妈,咱们走。”
“你又胡闹,真拆了咱们什么都没了。”
“咱们又不缺那点钱,总比便宜了那四个忘恩负义的老棺材苗子好。等官司判下来再说吧,不急。”
他俩渐行渐远,一阵风刮过,卷起我前方灰尘,我咧嘴站在那,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