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他又对秦苒说:“留下联系方式,你回去等消息,找到后我会联系你。”
“你确定你能找到他?”秦苒有点怀疑莫绍岩,他的专业和医学八竿子打不着,人脉也不在这块。
莫绍岩淡淡一笑,“在枝江,你到哪儿我都能顺路,你觉得呢?”
秦苒和肖澜互相看一眼,秦苒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离开莫绍岩的病房后,秦苒将肖澜拉至一边的楼梯间。
“苒苒,对不起,这次是我意气用事,”肖澜主动承认错误,“我私自调查了你的事。”
“我已经听见了,”秦苒知道肖澜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没怪罪,“你是为了我好。”
秦苒下午也没去实习,托凌佳然作证,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学校请了假。
实习也算上课,不去实习就是逃课,除了假条,秦苒别无弥补措施。
肖澜在出院后也重新来实习。
原本追着杜陌良不放的秦苒和凌佳然也放弃了杜陌良那个突破口。
秦苒一直在等莫绍岩的信息。
钟致丞消失的第七天早上,秦苒刚睡醒,手机传来一阵紧急的铃声。
她一看是陌生号,还是本地的,猜到是莫绍岩。
“枝江市传染病医院,三号楼302。”
莫绍岩沉稳的声音传来。
“好。”秦苒挂掉电话,匆匆换上衣服出了门。
招手打的,直奔传染病医院。
一路上她反复思索,如果钟致丞字传染病医院,那他消失这么多天就有解释了。
只是不知,他被查出了什么病。
一路狂奔上3号楼3楼,她看了门牌的顺序就往里走,过来一个护士立即拦住她。
“小姐,这里是传染区,请做好防护措施,”护士戴着口罩,抬手将秦苒拦住。
秦苒往里看了看,对护士说:“请给我口罩。”
“你跟我来,”护士见秦苒已经不再冲动,带着秦苒向传染区外的护士站走去。
护士给了秦苒两个口罩和一副一次性手套,说:“戴两层比较好。”
秦苒结果赶紧戴上,转身有往走廊冲去。
经过走廊上吊起的大指示牌时,她停下脚步,“STD专用疗区”。
STD?
秦苒震惊。
STD是性/传播疾病的统称缩写。
失神的走到320门前,秦苒望着棕色的木门,她站定。
原来这一个星期他都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怕她多想,或者是别的?
她抬手抚上把手,试图打开门,但门似乎从里面被锁起来。
看来他就没想出来过。
秦苒敲门,使劲敲门,门“嘭嘭嘭”作响。
“钟致丞,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开门,”秦苒叫道。
“秦——秦苒?”钟致丞失声,他走至门口,看了眼上好的锁,他皱眉,“赶紧回去,这里很危险。”
秦苒听到了门内钟致丞的声音,她久崩的精神终于放松,“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钟致丞,你开门,开门好吗?”秦苒迫切的想看到他。
但门内没有人应,秦苒知道,钟致丞肯定就站在门内。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她不知他所踪,到只有一门之隔,她抬手抚上木门,隔着一次性手套她的触觉大大下降。
“钟致丞,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秦苒迫切的问。
门内的钟致丞单手支在门上,随后,他转身背靠门,微微驼背,他背对着秦苒说:“性病五项阳性,梅/毒抗体阳性。”
“什——什么?”秦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些话的确是以钟致丞的声音说出的。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秦苒不明白,为什么。
“他被染上梅/毒了,”杜陌良走过来,看到门口的秦苒,他也惊叹秦苒真有本事,连这个地方都能找得到。
秦苒看向杜陌良,“是因为那天救人?”
“你以为呢?他背着你去乱搞?”杜陌良故意说,“他要是乱搞你也难以幸免。”
“我没怀疑过他,”秦苒不满杜陌良的说法,“到底怎么回事?”
据杜陌良说,坍塌那次事故,救出来了几十个工人,其中有四分之三,梅/毒检测都是阳性。
钟致丞那天早上回到医院先被叫去了普外给几个工人修复肾脏和尿路组织,结果有检测结果传来,工人查出梅/毒。
那天所有在工地参与抢救的医生都被要求做了性病五项,只有钟致丞一个人提示阳性。
在外科工作中,尤其是在手术时,受伤是很普通的事,一旦某个手术器械使用时没防住,很容易弄伤自己。
而某些病毒或疾病抗原就是通过这些伤口,接触传播。
钟致丞被送来传染病医院,两天后检查了梅毒抗体,又提示阳性。
这项结果做完,基本能确定是梅/毒感染无疑了。
“要是别的病原体感染还好说,性病——”杜陌良叹口气,“平常人得了性病都不愿意来医院就诊,你应该知道,和这些扯上关系,要背负多大的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