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给我端早饭的是谁?把她给我找来。”
“回小姐的话,是春兰。不过刚才小姐回来时,春兰便出去了,奴婢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你们请的大夫呢,人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正说着,王大夫果真来了。
“你们都出去,不叫谁也不许进来。”慕容凝烟神情凝重地吩咐着房里几个丫环。
慕容凝烟赶紧对王大夫描述了柳絮的症状,还有自己所采取的救治方法。
经过一番诊治,王大夫说道:“姑娘这是中毒症状,不过幸亏小姐采取的措施很及时,姑娘已无生命危险了,再开几副汤药调理调理并无大碍。”
“那王大夫知道她是中的什么毒吗?”
“这个老夫就无从知晓了,恕老夫不才。老夫告辞!”
“多谢王大夫!”
送走了王大夫,慕容凝烟沮丧地说:
“果真是中毒!原来今日姐姐是替我受了一难,躺下的本应该是我。”
“烟儿何出此言?”李氏瞪大眼睛困惑地问:
“柳絮姐姐是和我一起吃了今日的早饭中毒的,府上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慕容凝烟心痛地说:
“可是为何只有柳絮中毒,而烟儿却没事呢?”
“姐姐应该是吃了蒸饼而中的毒,而我恰恰不喜欢蒸饼的闷味,当时尝了一小口便吐出来,而姐姐好似比较喜欢那个味,吃了好几块。”
“问题出在早饭上?我早起上茅房时路过厨房,倒是看见王妃和大小姐出现在厨房,当时便觉得奇怪,那会儿才寅时,怎么就起床了?我尿急就悄悄去了茅房,回来时她们已经不在。心想也许是饿了进厨房找东西吃,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就说得通了,无利不起早。”慕容凝烟心想:这明摆着又是那娘儿俩想害自己而出的损招,现在就是要搞清她们到底用的什么东西使人中毒。
“十多年前害我死我儿,如今又想害我的烟儿,真够狠毒!”李氏眼里充满恨意,话一出口又觉后悔。
“娘,十多年前?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烟儿,柳絮醒来娘就放心了,往后凡事更要多加留意,这王府不太平。”
见娘有意隐瞒,慕容凝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点头。
李氏也在想:今日的烟儿临危不乱,判断准确,处理问题井然有序,和以前那个遇事怯懦软弱,只知躲在房里哭的二小姐判若两人。
慕容凝烟让奶娘和李氏继续每隔一会儿再喂柳絮喝些浓茶,尽量让她能吐就吐,把体内的毒素都吐出来。自己对着那一盆呕吐物研究起来。
她用筷子拨弄着那个蒸饼,有粉有绿,粉红的应该是花,绿色的是叶,关键是还有这闷闷的味道,是什么呢?味道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娘,您和奶娘照顾会儿柳絮姐姐,我出去走走,脑子里太乱。”
“烟儿,别一个人出去。”李氏欲言又止:
“大白天,没事的,娘您就放心吧!”慕容凝烟知道李氏在担心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慕容凝烟心想: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才说不叫不让进来的。
只见推门进来的是慕容紫枫,便招呼道:“哥哥,你回来了?”
“烟儿,好些了吗?咦,柳絮这是怎么了?”
“哥哥,你能陪我走走吗?”
慕容紫枫知道妹妹一定是有话要说,于是点点头,兄妹二人走到门外,慕容凝烟将所发生的事讲与哥哥听。
听完慕容凝烟的描述,慕容紫枫的肺快气炸了,心想:这样的事,除了母妃和慕容凝霜,谁还能做得出来?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只得先忍忍。
“这么说,这毒是冲着烟儿你下的,柳絮儿只是误伤?”
“哥哥,我现在更担心柳絮儿的安危,她一定知道我是因何而坠崖,也一定知道很多秘密,所以有人想灭她的口。”
“烟儿,你考虑的很有道理,最近我都不会出门,会尽量保护你们的安危。”
“今日让柳絮中毒的绝对是那个蒸饼无疑,其它几样食物我俩都吃了,唯独我不喜欢蒸饼那股闷味而没有吃。”
突然,慕容紫枫发现慕容凝烟鼻子深嗅了几下: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有点闷闷的味,对,蒸饼里就是这个味。”
慕容凝烟一阵兴奋,转着圈看向四周。
“夹竹桃?”兄妹俩同时惊呼。两人一路顺着长廊已经走到后花园东面,只见前面转角处一大树夹竹桃,远远望去,绿肥红瘦,狭长的叶片深绿和浅绿交相呼映,每个枝头顶端都擎着伞状花序,大多呈深红色的花骨朵还只如瓜籽般大小,只有为数不多的已经开放出浅桃红的花朵来,那淡淡的闷味儿正是来源于它们。
“哥哥,我找到了,蒸饼里的粉和绿色正是这夹竹桃的花和叶子。”
“可是,夹竹桃真的可能有毒吗?从来没听说过啊,我们从小在这玩到大,不也没事嘛!”
“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