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杀死了一人之后,她正准备再一次朝着下一个目标而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传来,她眉头一蹙,听出来那就是小皇帝的声音,身形一闪,快速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将追来的四人全部杀死才对!
她身形快速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没一会儿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只见着前方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他的喉咙被割破了,血水如泉水一般从被割破的大动脉内涌出来,黑乎乎的在地上蜿蜒流走。
而在尸体前面不远处,是执剑半跪在地上的张枫远,血水顺着泛着寒光的剑身往下流淌,显然是他的手腕受伤了。
白婷婷眉头再一次蹙起,就算是张枫远受伤也不至于将其伤至如此,除非这本身就是调虎离山,用最武功最次的人将她调开,武功最好的人再继续追杀!
而不远处,是挟持着小皇帝的黑衣人,他手上的长刀横在小皇帝的脖子上面,冷冷的喝道:“不许过来,不然小心陛下性命!”
张枫远冷悠悠的抬起眸子:“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而又没有立即下杀手,显然你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活口,如果你杀了陛下,你回去能够交差么?”
那黑衣人似乎也惊诧于白婷婷会这么快就返回,不过现在小皇帝已经在他的手上,他显得有些有恃无恐,冷冷的一笑:“不管如何,人现在在我的手上,能否交差那是我的事情,而你们如是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的话落刚落,身子却陡然一僵,双目圆睁,显得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的有血水从额头慢慢的流了下来,原来不知道在何时一支弩箭竟然从他身后射来,穿透了他的脑袋,直接从眉心射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子缓缓的倒下,小皇帝这才应该过来,苍白着脸色跑到了张枫远的身边,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张枫远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方才那一支弩箭是谁射出来的,冷厉的目光穿过黑漆漆的夜色,紧紧的盯着前方。
白婷婷亦是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手上紧紧握着鞭子,眼睛微微的眯着,丝丝的冷意流窜出来。
慢慢的有人影从夜色之中走了出来,当头的一人就是宇文渠,他一身月白长衫,嘴角含着和煦的笑意,似乎与这严峻的夜色,与这严酷的环境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他的身后是十来位黑衣人,不过只是稍一露面就快速的消失,融入在了夜色内。
宇文渠含笑慢慢的走近,抱拳说道:“臣救驾来迟,往陛下恕罪!”
宇文煊还是在自己登基的时候见过这位堂兄,他眉头一蹙,说道:“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朕的性命休矣!如今宇文齐谋反乱政,天下之大只有护都敢举兵平反,足见裕王叔叔的忠诚之心!”
“此地十分的危险,让臣的人 护送陛下赶紧回到护都吧!曹节将军现在也在护都,如果知道陛下现在还安然无恙,定然会十分的高兴的!”宇文渠抱拳恭敬的说道。
宇文煊着一路之上都在逃窜,许久都没有找到作为皇帝的感觉,眼见宇文渠对自己如此的恭敬,心中自是十分的高兴,笑道:“卿之心意朕受用了,待朕重掌大权的一日,朕一定会厚报于卿的!”
宇文渠抱拳底眸,掩下了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皇帝大喜过望,但是张枫远却要冷静的多,考虑起宇文渠此人的动机来。
黎王想要皇帝,是想要借天子名,以令天下诸侯,提升信阳的地位。
但是如今天下几位藩王之中,以护都的实力最强,本就是几路藩王的表率,以为天子报仇锄奸的名义揭竿而起,自然是冲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去的,如果小皇帝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必然要尽忠义,奉小皇帝为主,不然自己现在起兵的理由都站不住脚了,那么对他们来说是多了一个制约的因素,搞不好到最后都是为他人作嫁衣,那么他们是真的想要保护小皇帝回到曹节的身边吗?
只是如今天下之下,除了护都,除了曹节的身边,他还能够有什么地方可以容身呢?
张枫远怜悯的看了一眼小皇帝,他不想做傀儡而设计暗杀宇文齐,到最后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做他人的傀儡罢了,没有实力,谈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