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左丘易他还是一副温润如玉,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模样,笑容温和却疏离,周身都笼罩着一股吸引人的神秘感。一张白裘披在身上,手上握着暖炉,只叫人觉得贵气逼人。
“冒昧打扰公子了,实在是有事情求公子帮忙!”柳越越说道。
左丘易沏完茶,淡然一笑,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道:“坐吧!”
柳越越在他对面坐下,抬眸望他,上回子来见到他的时候,身中剧毒,心中惊扰不已,倒是未曾仔细的看过他,只觉得他俊秀如谪仙一般,温润却叫人亲近不起来。如今细瞧去,更觉得五官十分的精致秀气,却丝毫不显得娘气,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眉目之间却藏着些许的忧郁,面色有些苍白,似身体不佳,不过瞧着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这股熟悉之感从而而来,故而心中始终有些怪异。
“公子脸色不太好,公子身体无恙吧?”柳越越关切的问道。
“无碍,老毛病了!”左丘易淡淡的说道,拿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茶。
“那个,上回子公子给我瞧病的时候就听家兄提起过公子即将要离开的,怎么公子留到了现在呢?”柳越越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发生了些事情,就留下来解决一下!”左丘易抬眸在柳越越的脸上扫了一眼,“你要见我又是所谓何事呢?”
“哦,是这样的!”柳越越将怀中的诊脉的手册递给了左丘易,说道,“公子医术高超,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本诊脉的记录上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左丘易接过,没有说话,沉默的从第一页开始翻起,开始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异常,不过随后翻到了最后几页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又将最后几页从新翻看了一遍,眉头逐渐松开,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笑容。
他将手册合上,喝了一口热茶,抬眸扫了柳越越一眼,手指点了点手上的册子,问道:“这是谁的?”
“这个你先别管,这上面到底有什么异常没有?”
“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确定想要知道?”左丘易略微沉默了一下问道。
“如果不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异常,我来找你做什么?”柳越越笑了笑,些许沉吟了一下,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我刚刚看你的神色,想是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才是,能否方便告诉我?”
“不错,的确有些问题!”左丘易神情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淡然,“这些信息看起来没有问题,若非对医学十分精进之人,难以看出什么异常,不过比起找我,这些东西,你找宫中的御医倒是要方便一些!”
“实不相瞒,这是一位已经过世的贵人的诊脉记录,这些都是那些御医经手记录下来的,一来可能的确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二来即便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说出来自找麻烦的,这些说不定是会连累身家性命的事情,故而,我才找公子你的,请公子据实相告,到底有什么问题在其中!”柳越越眸子低沉了一下,“如果会给公子带来什么麻烦的话,我十分的抱歉!”
“麻烦我倒是不怕!”左丘易淡然一笑,“这些脉象与症状看起来好像是得了重症,实则乃是中毒之迹象!”
“果然是中毒!”柳越越眸子里面露出些许兴奋,紧接着追问道,“那么是中了什么毒?”
“白沸升!”左丘易淡淡的说道,“不过白沸升无毒无害,无色无味,但是如果与寇仙花的味道融合,再服用金丹的话,则是会产生慢性毒药,此药不会立即让人丧命,但是却会让人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精神越来越不济,丧失视觉,最后精神幻灭而死!”
“不错,这正是那位贵人临终之前的症状!”柳越越说道,她回想了一下,“金丹乃是保命之药,只有皇家之人再身体大为不好的时候才能够服用,但是当时已经是冬天,怎么还会有寇仙花呢?”
“我只是根据我所看到的猜测而已,至于推理的部分,就不是我所擅长的了!”左丘易微微一笑,又将自己的茶杯倒满茶,“这是新到的铁观音,不尝尝吗?”
“不瞒公子,我就是个俗人,这茶到了我嘴里也是牛嚼牡丹,品不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我若是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柳越越笑了笑,她叹了口气,“今日我来找公子之事,请公子务必要替我保密,舜华再次谢过了!”
左丘易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探究的看着柳越越,蹙眉问道:“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会出卖你?”
“一来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再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相信公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公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让人相信的感觉,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柳越越说道,“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公子饮茶了,待我得空了,会亲自前来跟公子道谢的,如果公子还在京城的话!”
左丘易略微的点头:“好!”
“告辞!”
柳越越起身就匆匆地离开。
武伯进来收拾,动作比平常要慢一些。
左丘易瞧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