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还有什么是不不能够牺牲的?(1 / 2)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楚寒灏冷笑了一声,“宫中的案子已经是十余年前的旧案了,该死的人也基本上全死了,找不到应有的人证与物证。 宁伯候父子已经将事情全部扛了下来,父皇虽然心系母后,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将事情暂且压了下来!”

“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柳越越望着上空的云卷云舒,“你怀疑是谦贵妃,但是无论有没有先皇后的事情,你们总归还是会继续斗下去,即便你们自己念着兄弟感情,但是你们背后的人会推着你们一直下去,不死不休,直到有人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为止!我不过是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游戏之中的一个小棋子,你们看似是下棋的人,可是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楚寒灏面色深沉的沉默了片刻,他与柳越越并肩站在屋檐之下,并非十分浓烈的阳光洒在地面,院子里面的草木在这阳光之中显露出峥嵘的假象,他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那种在皇宫陌生感再一次袭来,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警惕,而如今更是多了两分让人看不懂的深沉与无奈。

“秀儿是不是你的人?”柳越越想了半天才回过头看着太子又问道,却正巧与他大量自己的目光碰到一起,她蹙眉不解,他尴尬移开。

秀儿可以说是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最为信任的人,现在却是她解不开的心结。身边的人皆有算计,她该信的又该是谁?

“我有必要安插人在你的身边吗?”太子微微一晒,“不要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部算在本宫的身上,事实上,你还并不值得本宫花那么多的心思!”

“那太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柳越越将不该流露出的情绪收敛了起来,转过身,正色瞧着楚寒灏问道。

“本宫……”楚寒灏顿了一下,是啊,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微微蹙眉,看着柳越越的眼睛,沉默了半响,方才说道:“我想母后了!”

柳越越讶异了一下,他眸子里面的思念与悲哀不假,未曾想到他竟然会将如此脆弱的一面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来。

以前楚寒灏在她心中的不过只是个虚幻的形象,腹黑暴戾,心有他属,她不断的强化他不过是一串代码的概念,可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他高大帅气,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他同样是一个会悲伤会愤怒会思念母亲的活生生的人。

她从未如此仔细以及这般的有勇气去直视他的眼睛,她甚至对他产生丝丝的怜悯,除却他天生的尊贵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常人而已。

“我们以前也是一直这样争锋相对吗?”柳越越问道。

“那倒不是!”楚寒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小时候我们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在你母亲去世之前你还是蛮可爱,只是后来……”

他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又换了一副面孔冰冷的面孔看着柳越越继续说道:“待此事一过,婚期怕是要下来了,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他倒是好意思提这件事情,柳越越心中讪笑了一下,面上淡淡的说道:“你若是将双凤钗给我了,我自然会履行我的承诺!你不要防备着我,也不必时常提醒我,你我既然相看两厌,你当我愿意嫁你为妻,然后日日受气么?”

楚寒灏眸子微微一眯,再一次确信她的眼神里面已经没了从前的狂热情感,他感到松了一口气,若是她能够实现承诺,他必然也能够对若言实现承诺,让她成为自己的唯一的妻,只是心头又无端的升起一股怒火,叫他有几分无措。

“宁四小姐……”

“什么?”楚寒灏蹙眉冷声道。

“没什么!”柳越越轻轻的叹息,她本来想问一问她这宁四小姐与人偷情他真的是一无所知还是早有预谋,不过话出口却又不想知道答案了,与她何干呢?

在中秋的前一夜,对宁波侯府的判决下来,宁伯候极其长子被处死,其余之人流放岭南。

张枫远前来跟张世良说起此事的时候,他正在教柳越越下棋。

张枫远说起自己的外公与舅舅的死讯的时候,声音冷淡,表情极其的冷静,仿佛说的是正在事不关己的陌生人一般。他的声线还是一贯的清冷,如今更多寒如冷冬一般。

柳越越虽然装作低头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落子,实际上心中却是寒意一片,就连血脉相承的亲情都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弃,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不能做的,为了巩固权势,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够放弃的?

“嗯!”张世良轻轻的应了一声,好像十来年前的旧事被挖了出来,叫相府之中与之有关的人都蒙上了一抹黯淡的灰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