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道:“你肯定尿不过我。”
两人还在那哔哔哔哔,宫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有辱朝廷体面啊,而且这是在未央宫外边,让人看着更丢人。
宫里的人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扶着上了马车,沈冷上车之后坐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迷迷茫茫的问了一句:“坑儿呢?”
扶着沈冷上车的内侍都懵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国公爷,你问的是什么?”
沈冷还在往四周打量着:“这茅厕看起来很奢华啊,就是忘了这是一个茅厕,连个坑儿都没有,再奢华有什么用?华而不实!”
内侍脸都有些白:“国公爷,这是车。”
沈冷一怔,然后笑起来:“移动茅厕?这是什么时候的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好。”
内侍:“……”
按理说吧,朝臣们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要保持什么样的规矩礼仪,尤其是在宫里设宴,谁会喝多?可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陛下都多了。
陛下都喝多了,朝臣们不管是真多假多,都得多了才行。
沈冷看着这马车里边确实没有坑,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就憋着吧,等到我家再去茅厕,这个可以移动的茅厕没有坑不就是辆马车吗?”
内侍松了口气道:“国公爷,你总算认出来这就是辆马车了。”
沈冷忽然问了一句:“都一样吗?”
内侍道:“宫里的规矩,这车都差不多。”
沈冷一惊:“快去,快去后边那车里跟孟长安说,这不是茅厕,让他别尿,太丢人了!”
内侍:“……”
宫门外不远处,赖成扶着老院长看着那俩家伙终于上了车,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都笑起来。
“两只狐狸。”
赖成笑道。
老院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赖成又指了指自己:“这不是也有两只吗?”
老院长往马车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俩太狡猾,明儿一早你就有一本可以上奏了,两位国公有失体面,该罚。”
赖成笑道:“嗯,该罚,不用等明儿一早了,我一会儿就写一本奏上去,大功之下,受一些小的惩罚,百姓们会觉得朝廷公允,陛下公允。”
“最主要的是……”
老院长笑着说道:“他俩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赖成点头:“所以是两只狐狸。”
他俩真是高估沈冷和孟长安了,那俩是真的喝多了,如果确实存了赖成说的那样的心思也就不辱没狐狸之名,可这俩确实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其中一只姓沈的狐狸上了车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靠在车厢上睡的很深沉,从出征到现在,这居然是睡的最踏实的一会儿。
另外一辆车上,姓孟的那只狐狸在马车里转圈呢,翻开这看看,翻开那看看,一脸疑惑。
“坑儿呢?”
两个时辰之后,沈冷在自己的大将军府里醒过来,然后发现孟长安居然睡在自己身边,一条腿还在他身上压着,呼噜声还不小。
沈冷觉得头疼,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还有一些印象,出宫的时候说的是各自回家,也各自上了马车,为什么孟长安会在自己家里?
他起来后到门口问了一下,门外的亲兵嘴都笑抽抽了,这都两个时辰了还没缓过来。
亲兵说,沈冷的马车刚到门外不久,孟长安的车也上来了,一下车孟长安就说不许跑,还没比呢,我憋了好大一泡一定能赢你,沈冷说谁不是憋了好大一泡。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互相扶着进了茅厕,然后比谁尿的高,茅厕一人多高的墙,两人憋着劲儿都尿过了墙头那么高。
唉……
有风。
沈冷瞪了那亲兵一眼:“你就算想笑,能不能在我面前的时候憋一会儿?”
亲兵连忙点头:“是是是,属下错了……哈哈哈哈哈。”
沈冷朝着他屁股上给了一脚,那亲兵跳着跑远了。
沈冷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有些疼,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可是还有些茫然,好像出了宫门之后的事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正想着呢,代放舟来了。
沈冷看到代放舟进来的时候脸都有点扭曲,显然是也在憋着笑,但还是要保持很严肃的样子。
“陛下旨意,护国公沈冷,毅国公孟长安,酒后失德,在宫门外卧地不起,有辱朝廷体面,有损宫廷威严,陛下责令二人酒醒之后反思己过,各罚俸一年。”
沈冷叹了口气道:“你笑出来吧。”
代放舟:“我的国公爷,那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