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安静的能让人听到风声呜呼,谁能相信眨眼之间便死了二十六位久居圣人!
一刹那,秦溯直觉的脑海空白一片,陡然间,他沉声发出一声低喝:“你……你杀了他们,我杀了你”。
“嘶啦……”
他肩上宝剑出鞘在手,握紧手中剑便向着云主冲了过去,哪知明明到了眼前,云主身形却一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眉色诧异道:“友,何必动怒?”
秦溯一剑刺空,发狠叫道:“他们都是我蜀山长老,你杀了他们,秦溯与你势不两立!”
云主一笑道:“这倒是奇怪,你不认得他们,又为何要替他们报仇,况且他们今日此来杀气凌云,要杀这家伙,只怕会将这厚石城都会屠个干净,到时候,你难免也死在他们手下!再了,我杀他们也是为了这家伙,即便你要报仇,也该找他才是”。
荆叶愕然,云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这些元老会的长老可不是什么善茬,想当年赵清扬在云州,可丝毫不将云州的燕国百姓放在眼里。
秦溯虽然有些明白过来,但总觉得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忽而剑锋直指荆叶:“他得对,你才是罪魁祸首,不过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爷现在打不过你们,待百年以后,咱们再来试试”。
完这句,他竟是愤愤然负气要走。
荆叶一愣,旋即喝道:“你站住!”
秦溯恶狠狠回过头来,叫道:“咋地,想打架,爷怕你不成?”
荆叶微微一怔,这家伙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跟着道:“你找我有事,还没明白就要急着走?”
秦溯喝道:“你不我还忘了,荆叶,你个王八蛋,欧阳花仙子对你另眼相看,你却抓了人家父亲不放,居然还要在六月初六拿人家祭旗,你你咋就那么坏呢!你坏事做绝,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这句话却教他一阵奇怪,先前来时路上的确收到干姜书信,信中言明干姜自行≠≠≠≠,做主写了书信,由李嘉远往荆州传书,要求荆州释放逮捕的欧阳荣,按照时间算来,萧家大寨怕早已收到了书信,应该已经放人。
只是这少年为何如此纠缠,荆叶索性直接道:“那欧阳荣虽然与我有家仇,但昔年我曾绕过他一次,便不会在杀他,我听贵派李嘉远已经我的放人传书送到荆州,此刻欧阳荣已被释放,你何故还来纠缠?”
听得这话,秦溯忽然一阵冷笑,讥讽道:“你会有这么好心?亏得李师兄信了你的鬼话,前往荆州传信,接过害的他自己险些都落在荆州那群匪寇手中!如今,你更是放出话来,要在六月初六拿欧阳荣祭旗,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有种你今日就杀了爷!”
秦溯得牙痒痒,恨不得让荆叶冲过来在自己身上捅几个窟窿,这样不定那仙子还会记得自己,一辈子。
这时候,原本在一旁观望的云主忽然微笑道:“不,你不能死”。
秦溯又是一愣,气急败坏道:“关你什么事?”
盯着这个毛头子,云主笑意深长道:“我送你一份机缘,你回蜀山去,告诉后山的那些老家伙们,六月初六,蓝魔上蜀山还债”。
此言一出,荆叶顿时惊变,顾九真在东海养剑,重回巅峰境界,等的可不就是蓝魔再上蜀山而一决生死!
可是师傅他又怎么会知道,蜀山叛徒蓝魔,竟然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妖帝云主,在亲眼目睹了云主一念之间斩杀二十六位巅峰圣人之后,即便是重回巅峰的顾九真有岂能与妖帝一战?
荆叶眉头紧蹙,秦溯却是无惧,喝道:“我蜀山三千年基业,强者大圣无数,有胆你就来战上一场,爷一定回去转告师尊他们,准备好好迎接你!”
云主一笑置之,不再多言。
秦溯倒是干脆收了宝剑,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只有荆叶呆呆站在原地,转而沉声道:“你已经天下无敌,为何还要执意回去蜀山,你去了,他们又有几人能敌得过你”。
这一次云主却是一敛戏谑的表情,幽蓝色的眼眸向东眺望,肃然道:“这与无敌无关,如果我这是一种情怀,你相信吗?”
“情怀?”荆叶看他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真想借机在他背后补上一剑。
云主接着道:“不错,我曾踏上北岭玄武,南源朱阴,东土蜀山,就连西漠白羽最近也踏足了一回,但若论四岳,最让人铭刻的便是东土蜀山,我曾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当做他们的师弟,有一位温婉的女子,时常对我倾诉衷肠,有一位爱慕她的男子,时时指我的剑道,就连那山上的一群老头儿也是可爱的紧,常常找我喝酒下棋,四百年前的祸事非我所愿,但我既已出手,便覆水难收,而且在那一战里,我遇到一个凡人,他的剑法和你有几分相似,造诣极高,那一战让我领悟颇多,对人间的印象不禁改观了几分,然而那一战里,不知有多少蜀山强者陨落,便连东土的大修为高手也不知有多少死在我手下,最后我被那温婉的女子逼着下了蜀山,她死了,有很多人还在等我”。
荆叶听云主得肃然,荆叶却听得心惊,云主得那女子定然便是蜀山曾惊艳天下的女剑仙温如玉,而爱慕她的男子,该就是姜太虚口中的掌门师兄起因子吧,至于最后那个凡人,也便是他的师父顾九真,至于崔侯那句剑法和我有几分相似,我是他的徒弟,自然相似,这有什么可的!
只是,他曾在羽化山谷里见过璞玉手记,在紫竹峰上听药王姜太虚起过那一战,又在那些时日里,他看着师傅顾九真颓废邋遢,一蹶不振,无时无刻不显示这那一战留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