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放在十年、十几年前,他完全能自行走动。
“太子爷,”武王深深朝秦朗弯腰施礼,脸色苍白颤巍巍道:“老臣、教子无方,这逆子不肖,胆敢对太子爷无礼。太子爷教训他乃是天经地义,老臣也没脸阻拦不许太子爷出这口气。但请太子爷消气之后,看一家骨血份上、看老臣份上,饶了他这次吧!老臣,领受太子爷大恩!”
睦郡王也连忙施礼。
秦朗眸光敛了敛,心里冷笑,好一个能屈能伸!看来赵明修骨子里的不要脸倒也并非没有根源。
瞧瞧他这会儿装的有多可怜,然而就在之前,跟自己交手之前,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杀意可瞒不过他。
他跟赵明修一样,根本就没打算今日放过自己。
当然,他没有赵明修那么好的时机,拔出匕首直接行刺,但是,恐怕也是打着废了自己的主意吧?
如今做出这副样子,倒是挺能勾人同情啊
瞧瞧擂台下的那些看客们,大多数都纷纷点头大起同情之心来了。
几位将军见武王开口了,也纷纷再次开口帮着说和。
“是啊太子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放过武王世子这一次吧!”
“您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怒火想来也消了,何不留点余地呢?”
“太子爷素来宽和,武王世子方才也是在气头上,太子爷您便大人大量一次吧!”
秦朗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好想一个一拳打爆狗头
当着众人,他强压下心头怒意,面无表情冷冷道:“皇伯父还是先去看太医吧,万一耽误成大症候可就不妥了。皇伯父放心,孤福大命大,遇难成祥,既然没让赵明修行刺得手,又教训了他,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不过,却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他!孤要带他进宫,面呈父皇。”
“赵明修行刺一国太子,这不仅仅是私事,更是国事。此事没个震慑,那么今后是不是谁都可以对孤来这么一下子了?皇室体统何在?大庆朝廷尊严何在?还有,他当众痛骂孤是野种,不知皇伯父方才听没听见?此事不分说清楚,流言传出,孤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做人?父皇,又颜面何存!”
他是野种,那延和帝成了什么?头顶一片绿油油?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个!
秦朗本来便是谦王府半道找回来的,这话就更不可能留下一丝一毫有流传出去的可能性了。
他若不挑明了说,难保没有人在背地里趁机兴风作浪。
武王脸色更苍白了,手握成拳捂着嘴一连串的咳嗽,喘着气颤声道:“不、不是这样的!太子爷!明修他、他只是情急之下——”
“皇伯父莫非是糊涂了?”秦朗冷冷道:“情急之下便可行刺孤?便可张口辱骂孤?孤想问问,谁给他的胆子!这也是孤福大命大,有副好身手,换做别人,此刻恐怕已经——呵呵!到时他再像模像样的请罪,就跟皇伯父此刻所言一样,他只是情急之下,是吗?”
武王张了张嘴,弱弱分辨,还想挣扎挣扎:“可太子爷您、您这不是还好好的没事吗”
秦朗连连冷笑,无不嘲讽:“孤没事,并非他没有作恶的心,而是孤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