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妃等闻言一怔,均相视露出个看戏的眼色,好些人心中暗暗佩服,这兰贵人勇气可嘉啊。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知道太子妃不得皇后欢心,却不知道这位太子妃呵呵,未必是她小小一个贵人惹得起的!
宁王妃比较苦逼,她那儿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没收起来呢,只听到她府上那不叫人省心的庶子媳妇卢氏以帕掩口咯咯的轻笑了起来,笑眯眯跟兰贵人一唱一和:“兰贵人有所不知,咱们太子妃娘娘金贵着呢,素来是个不太爱动的。也是皇后仁慈,不计较!”
宁王妃:“”
宁王妃脸都黑了。
这贱人,真该用针线把她的嘴缝起来!或者干脆一碗哑药下去,一了百了。
有她什么事儿啊?这种场合她也敢插嘴?
武王妃瞟了一眼自家妯娌,心里暗笑,也庆幸。
兰贵人见居然有人附和自己挤兑太子妃,心中更喜,越发笃定自己这一着棋走对了,今儿只要她帮着皇后打压太子妃,给皇后出一口气。皇后一开心,没准便将她收为心腹了。
有皇后娘娘做主,还愁没有侍寝的机会吗?倘若运气好,怀上龙嗣,荣华富贵一辈子就到手了啊。
兰贵人立刻便笑道:“皇后娘娘仁慈,那是皇后娘娘仁慈,可是,这并不是不尽本分的理由啊!这样总归不太好吧?”
卢二少夫人一笑,还欲说话,在她身侧的宁王世子妃一盏茶水“不小心”泼到了她裙子上,惊得她低低惊叫,宁王世子妃连连抱歉,跟皇后告罪,非常贴心的强拉着她去更衣去了。
苏锦这才看了兰贵人一眼,不紧不慢微笑道:“皇后娘娘仁慈,为何不领受皇后娘娘心意呢?领受皇后心意,难不成也有错?再者,”
苏锦轻蔑冷笑,“兰贵人拿你们家那一套跟皇室作比,是不是有点儿太妄自尊大、不知体统了?皇家跟你们家可不一样。本宫是皇后儿媳,也是储君太子妃。太子妃,亦有太子妃的体统。本宫孝敬皇后,不在这形式上,倘若身为太子妃的本宫尚且立在皇后跟前立规矩端茶递水,本宫就要问一声了,在座的谁,又有资格本宫站着你们倒坐着?敢情这尊卑体统,都不讲了?”
皇后呼吸又粗了,暗暗恼怒。
就连宁王妃、武王妃等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可太子妃这话听起来一点没错啊,若是太子妃尚且站着立规矩,她们能坐着吗?王妃们也就罢了,几个小小贵人也堂而皇之的坐着,让人伺候着,却让太子妃站在皇后跟前当使唤奴婢,这像话吗?根本就是对东宫、对储君的羞辱!
皇后倘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显得她刻薄?
“兰贵人,你少多事,还不赶紧给太子妃赔不是?”皇后冷声轻斥。
到底兰贵人是为自己出头,皇后不可能不管她,只想赶紧息事宁人,让她道个歉罢了。
可苏锦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兰贵人自己凑上来送死,她不介意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