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里,气温骤降,亲人们无不思念起在南边战场上的军士们,翘首以盼、盼着他们早日凯旋,盼着他们能够赶回来过新年。
不想,这一次原该七日一送的战报并没有按时送到。
元丰帝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朝堂上众臣心里也有些微妙,不知南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按说皇上之前下了旨意,这奏报不应该再有延迟才对。
延迟一天、两天、三天
就在众人无不心惊肉跳之际,直到第十天,方有两名狼狈不堪的军士策马疾驰狂奔入京
武王父子战败,全线溃退,大庆几乎全军覆没
元丰帝怒骂一声“逆子!”吐血晕倒在御案之后,慌得跪奏的大臣和梁元福等无不大惊失色,窦太医颤抖着连忙命人扶着元丰帝转入后头寝殿躺下,一面命人火速传定郡王与郡王妃进宫!
苏锦和秦朗再次进入乾清宫,看到气若游丝、面如白纸的元丰帝苏锦吓了一跳,与窦太医一番施针喂药抢救,好不容易元丰帝一口气才转过来。
此时寝殿外,谦王、赵明安、武王世子、宁郡王、赵明萧以及其他的儿孙等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来了。
因着宫里没有皇后,谦王妃等女眷不便进宫,却也在家中穿戴整齐,齐聚一堂,气氛紧张的等着宫里的消息。
从宫门往各府各院传递消息的下人来往不绝。
皇上当着数位朝臣的面吐血昏迷,这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且那等时候也没人敢瞒。
当时在场的不是臣子、就是太监宫女,谁敢做主阻拦这等消息不叫通知宫外的王爷、郡王们?
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谁说得清?
谦王妃看了看田氏、再看看傅明珠,想想此刻在宫里头的秦朗和苏锦,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以往都觉着苏氏好好的一个郡王妃毫无郡王妃的体统派头,偏要去学那什么医术,好人家的女儿谁会去学那样的东西?如今想来,这人能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还真是比什么都强,这不,这种时候旁人都没法靠近皇上,偏她就能去了。
她一个女子,总不好单独在那待着吧?连带着秦朗都占了便宜
乾清宫寝殿中,元丰帝醒来之后便喘着气,一脸愤怒。
窦太医与苏锦好说歹说苦劝了半响,元丰帝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那脸色依然算不得好看。
“去,传、传兵部、兵部尚书、吏部传敏国公父子、传!”元丰帝刚缓过一口气,便一连串的吩咐。
苏锦与窦太医担忧的对视了个眼神,没人敢出声劝阻。
他二人虽然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并没有看到那传回来的军报,但是皇上给气得吐血昏迷,可想而知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事关军国大事,且皇上又在气头上,谁敢轻易劝阻?
梁元福那样的老狐狸都不敢。
老狐狸利索得不得了的连忙应声,一溜烟亲自出去传话,老半响才又回来。
皇上吐血昏迷的消息早已传开,敏国公、郑冠卿、以及兵部、吏部众臣们很快进宫觐见。
外殿守候的谦王、武王世子等却是半句话也没有等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大臣走进去,而自己只好苦逼的手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