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妃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傅家嫡女傅明珠,我也见过几次,那是个一瞧便知极有主意的女子,且傅侍郎夫妻、傅家两位公子对这傅小姐素来疼宠,在这婚姻大事上哪里舍得委屈了她?傅家又不是没有选择、又不是不这么做不成。我总觉得这事儿恐怕是那傅小姐自己的意思,傅家夫妇无奈之下方应允罢了。”
不得不说,谦王妃真相了。
然而这真相还不如不真相呢,赵明安听了这话更恼火了。
不但恼火,还憋屈,还妒忌——这个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秦朗算什么东西啊?论身份地位不如自己,论才学不如自己,论修养教养不如自己,论容貌也不如自己。
那就是个粗俗不堪的野人,仗着有几分武力和运气才有今天罢了。
那样一个浑身上下没一点儿文雅风度的粗野之人,傅小姐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他吗?那种人怎会知情识趣?他跟傅小姐能有共同语言吗?只配得上苏氏那种在外流浪逃亡的罢了。
傅家就算想要跟谦王府结亲,也该考虑自己啊。
赵明安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把傅明珠抢过来。傅明珠就算要嫁也应该嫁给自己!
谦王妃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那难看扭曲、愤愤不平的脸立时明白了他怎么想的。
可能怎么办呢?
谦王妃轻轻一叹,摇摇头道:“听说兵部那位尚书已然年迈,这一两年恐怕便会退下来,到时候傅大人顶上去这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儿。你父王有多看重这门亲事你应该很清楚,你可别犯糊涂。不管怎样,傅家跟咱们府上结亲这是好事,对你也是一股助力。”
赵明安冷笑:“母妃,您可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眼下来看,的确这对咱们也是一股助力,可是,将来呢?将来还会是吗?”
谦王妃一怔。
将来?
将来假如王爷成了太子、成了新皇,定郡王便是亲王。
到时候,难保他不生出别样的心思跟自己的儿子争夺储君之位,那时候,傅家会向着谁,还用说吗?
这么一想,谦王妃心里也非常不愉悦起来。
虽说这么想似乎想的有点太远了,可不得不防范于未然啊。到时候辛辛苦苦争赢了,却是白白给人做嫁衣裳,换做是谁谁受得了啊?
谦王妃甚至下意识的想,真要那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赢呢。
“你父王是真的很看重这门亲事,你可千万别乱来。不管怎样,先看着再说吧!那苏氏,呵!可不是个贤惠的。”谦王妃冷笑。
亏得这不是自己的嫡亲儿媳妇,否则真要被她给气死的。
如此不贤,简直枉为人妇。但愿秦朗能够一直这么糊涂下去呢。
赵明安“嗤”的一笑,嘲讽道:“苏氏虽不贤好妒,可这回不一样,傅家跟之前的人家都不一样,以前秦朗能够容忍她,这次可未必。苏氏她所仗的不过是秦朗的宠爱罢了,倘若秦朗拿定了主意,苏氏又能如何?闹?呵呵,一个没有娘家支撑的女人再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她能阻止秦朗?母妃您也太瞧得起她了!说不定秦朗巴不得她闹,趁机休了她,好给傅家小姐腾地儿呢。”
谦王妃皱了皱眉,这、这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男人哪一个不盼着建功立业、不盼着步步高升?没有人会嫌自己权势太强太大的,秦朗若能免俗,也就不会在乌水城立下那么大的功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