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妍白了腊月一眼:
“我师兄刚醒,你不让他休息,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怕不是在吹你们警方很给力?”
腊月此时也不想跟孟津妍干,用纸巾抹着眼泪,退到一边去了。
这时,医生走进来,见病房里一群美女在抹泪,不禁暗暗吃惊,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催促大家离开:
“……病人刚醒,需要休息,只留一个人,其它人到走廊去吧。”
涵花没有动,一眨不眨地看着张凡,好像周围没有别人。
只留一个人?
那自然是涵花了。
其他美女颇有些悻悻,无声地走出病房。
“小凡……”现在只剩下涵花和张凡两人了,“我一听到消息,吓坏了,腿都软了,还好,是春花把我扶上的车……”
“没事。”
“还没事?还要多大的事才算事?我听腊月讲了当时的情形,要是她们几个不及时赶到,司寇龙他们会把你打死的!”
“我死不了,不死鸟不会死。”
张凡强挤出一点笑容,极力安慰,不过,左脸还在肿胀,笑起来相当地难看。
“小凡。”涵花把手轻轻探进毯子下,在他胸前移动着,五指柔柔如丝,声音哽咽,“小凡,要么,咱们回张家埠去吧?”
“咦?”
“外面不好玩。咱们回家去,跟咱爸咱妈住一起,把苹果园莳弄好,还有那个养鱼池,我还可以用咱家的泉水养花卖花,日子一定过得舒坦,强比现在枪林弹雨的,说不上哪天就……”
说到这里,哽咽不成声,以手捂脸,抽泣起来:
“小凡,我真害怕!要是你出事了,咱爸咱妈……小凡,听姐的话,这儿不是我们农民可以玩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摆弄土硌拉,那才是我们农民的根。”
张凡费力地伸出左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很软很有弹性。
这手感,一下子触发了张凡的记忆。
那是在妙峰村。
那个夜晚,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当时,村长闯进她家,要对她施行不轨,被张凡撞破,把村长打跑,然后,给她腿骨复位……
可以说,他第一次触碰到她的身体肌肤,就是腿……
由腿,联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
被由鹏举陷害,失去了中医院的工作,身无分文,睡公园,拣到一张报纸,去妙峰村当村医,医务室被封,妹妹上大学没钱,家里的债务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