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想了想,问:“你是中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不干专业可惜了。要么,你去素望堂坐诊?”
“素望堂,你不是说沈茹冰是素望堂的所长吗?她当所长,让我在她手下打杂,她记得我过去的仇,岂能容得下我?不行不行!”
张凡劝道:“一时半会,我也不能替你找到更好的工作,要么,你去一家药膳馆,给你找个轻闲的的活?”
“药膳,想想就吐!不去!”
“那你还是去素望堂吧。我是那里的股东,也有一定用人权,你不完全是给沈茹冰打工,就算给我打工,心理上能接受吧?”
沙莎被说动了,媚眼一抛:“给你打工,心甘情愿。而且,还能经常和你见面。”
“要是你想好的话,我就跟茹冰透露一下?”
“那好吧。你可别说是我求着她的。我可不愿意看她的脸子!”
“哎呀,都是大学同学,哪那么多穷讲究?没事,我跟他说。”
张凡接着,便打通了沈茹冰的手机。
一听说要让沙莎来诊所坐诊,沈茹冰竟然大出张凡的意料,马上痛快地答应了。
在沈茹冰看来,这可是一个出气的好机会。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好几年了,被人抢去男友的这股窝囊气,始终憋在肚子里没有出来。
现在,你沙莎竟然投靠到我的门下……呵呵,即使我不修理你,你也低我三等!
一想到沙莎在她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沈茹冰一阵快意!
没想到这件事一说就成,张凡相当高兴,当即付了沙莎的住院费,办完出院手续,带着沙莎,去了省城。
两人进到素望堂时,沈茹冰正在给一个病人听诊。
她用眼角的余光斜了沙莎一下,把下巴一呶,随意地道:“来了!先坐下等。”
表情和声音,是相当的牛逼。
张凡和沙莎坐下,等了五分钟,直到沈茹冰把病人打发走,她才正眼看着沙莎,把听诊器扔到桌上,笑道:“没想到沙小姐,跨国公司大白领,竟然到我这小诊所屈就!我这池子太小,您这条美人鱼,恐怕装不下吧!”
沙莎脸色一红,针锋相对:“沈所长,若是记着前仇,鸡肠小肚的,不肯给我这只饭碗,也不勉强。我来这里,可是张凡求爷爷告奶奶,我才答应来帮忙的。要不是看在张凡的面子,你这小地方,我连正眼都不看一眼!”
“哟哟,”沈茹冰咯咯地笑了起来,“都落到什么田地了,还说大话给嘴过年?本诊所生意兴隆,想来这里坐诊的名医挤破脑袋,张凡看在你走投无路的份上,介绍你进来,你就感恩吧,别再摆你那世家儿媳的臭架子了!要知道,你现在是世家名门的弃妇,而不是儿媳!”
沈茹冰这嘴,真够狠的!
张凡在中医院就职的第一天,沈茹冰和苟主任之间发生的那番对骂,可谓经典,张凡记忆犹新。
没想到一年多之后,这沈茹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嘴上的功夫相当了得!
沙莎也不是善碴儿,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我说沈所长,你靠着张凡的声名,维持生意,还好意思说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和你有一毛钱关系?谁不知道,来素望堂看病的人,都是奔着张凡大名来的?”
沈茹冰一听,眼光如刀一样,直向张凡看来,意思是问:是不是你的原话?
张凡忙嘻笑着摆手:“这话可不是我对沙莎说的!你别拿我煞气!估计是市中医院那帮人对她说的。”
沈茹冰被沙莎这句话,给搞得气馁了一半,底气不足地道:“张凡算个球!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是没有我在这里坚守,这诊所早就黄一百次了!”
这话确实是良心话。
张凡一阵感动:沈茹冰一天到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假日,守在这里。而张凡却是满世界到处游走,一分钱没投入,拿着干肥肉,照样分钱!
想到这里,觉得亏欠沈茹冰太多了。
张凡忙道:“对对,沙莎,我跟你说,茹冰确实是这诊所顶大梁的。没有她,这诊所什么也不是。你俩是大学同班同学,我建议,你们别碰到一起就叽叽咕咕的,让人笑话。好不,我求求你们了。”
张凡说着,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双手作揖。
沈茹冰见张凡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挑起战争,便斜了沙莎一眼,道:“立柜里有我两套备用白大褂,你去挑挑吧,合身的话就先用着。明天我打电话叫裁缝铺来给你量身定做一套,还有,住宿的话,建议你别出去租房住,就在所里跟我一起挤一张床吧?大学时,咱俩也是一个寝室。”
沙莎听见沈茹冰如此,心中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转身对张凡说:“那……我就在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