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被原地拎了起来,翻着白眼儿,张大了嘴呼吸,口水都淌出来了……
“放开他。”秦孝廉沉沉吩咐,无力的摆了摆手。
已经落得了这步田地,哪怕是将医生大卸八块,也是回天乏术啊。
那名保镖微微发愣,这才收敛了怒气,松开手,弓着腰退到了一旁。只留下主治医生瘫软在地,捂着灼痛的喉咙,眼底翻涌起浓浓的惊恐不安……
秦孝廉望着病床上的儿子,缓缓迈步走过去,面色凝重。
“爹……”秦俊眼泪滚滚,脆弱无助宛若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我娘呢……”
“在娘家,正在往回赶,很快就会来看你。”秦孝廉拍了拍儿子搭在床沿上的手,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额头鬓角斑白,仿若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
他抬眼望着跪倒在地的那些秦家手下人,目光宛若两柄锋利的刀子。
“家主!我等无能!”
“请家主责罚!”
“原来你们也知道啊,若非养了你们这群废物,我儿何至于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秦孝廉的声音嘶哑,“他,可有什么话留给我么?”
“那小子让我们告诉您,他……他姓林,从……从江南来的……”
秦孝廉的身体倏而绷紧了,好像一张拉满弦的劲弓。
“好啊,孽种!”他咬牙切齿,整个人簌簌发抖,“你弟弟,不久前在金纺会所被人打伤的消息,听说了吧?”
秦俊流着眼泪,言下透出浓浓的不满:“爹,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要管那个废物啊。我……我都残废了,为我报仇,您老为我报仇啊,我要将那个姓林的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堂堂秦家大少,今夜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现在只要一想起那等场面,他就忍不住满腔屈辱悲愤。
“作为秦家的顶门少爷,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应该清醒一些。”秦孝廉偏过头,目光灼灼的盯住了儿子布满屈辱和愤怒的脸,“打伤你弟弟的家伙和今天打断你腿的,是同一个人。他是你二姑的儿子,是你二姑当年背弃家族婚约,跑到江南省留下的野种!”
秦俊身体僵硬,猛地瞪圆了眼,神情错愕。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那位二姑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了……
“当年,我真不该心慈手软啊……”秦孝廉咬紧了牙关,腮帮子肌肉绷住了,双目中逐渐蔓延起了猩红之色。
“你好好养伤吧,不要多想,这件事交给为父处理。”他又拍了拍儿子的手,旋即起身向外走。
“爹!爹!”秦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却又摔了回去,“您做什么去!”
“去一趟王家,有些事情问。”秦孝廉话音落下,挥挥手,带人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