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也是一怔,顺手摸了一把小葫芦:“这么说的话,那药丸,可以解毒?!”
吴人杰接话:“能否解毒还不清楚,但你说那药护了心脉,就是打内里中的毒,如此说……那毒是从口鼻进入,才能攻进内里。”
白素贞赶紧顺着这思路想,最终一砸手:“我知道了!”
吴人杰凑上前,眼中放出期盼的光:“快说说!”
白素贞一咬牙:“他一定是在水里下毒了!”
说完转身再去打水……
吴人杰嘴角一抽,一巴掌抽死她的冲动都有了!忙上前拉了她一把:“你就不能往别处想想?”
白素贞眨巴眨巴眼:“还能有啥?”
吴人杰思量片刻,再放眼瞧了瞧四周,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至少有了眉目,道:“你先别急,咱们回医馆再商量。”
话音方落,吴人杰转身想走,可半晌没见白素贞跟着,转回头见她又坐回了井边,便问:“怎么了?”
白素贞随意抠着手,小嘴儿一撅,道:“没啥,许仙不乐意见我,我不想去医馆。”
吴人杰一笑:“你知道了?”
白素贞撇撇嘴:“许仙来苏州人生地不熟,就算要买东西你也不会让他去。他又没亲戚,也没朋友,一大早的也不可能去串门儿。您心细,吴伯母又周全,吃的用的肯定都不缺,他更不可能去添置东西。所以……他肯定在药铺啊!我那么大声喊,他肯定是听到了,就是……就是躲着不见我,我就不想回去了……”
吴人杰眼眉一拉,这话说的他心都软了,再看白素贞又多了几分好感,心说这丫头实在有趣,说她心细吧,那查过水井又认死理儿的是她,不懂得权衡利弊的也是她,钻牛角尖死不回头的也是她。说她粗心吧,那许仙一个“早上出去了”,她利马就能看出破绽,也明白事理,救了人还不忘善后,喂药保名的也是她……
这个姑娘,实在是有趣极了!
白素贞看他不说话,便幽幽的站起身,来到吴人杰面前,低拉着脑袋,轻声问:“吴伯伯,我是不是很招人烦啊?”
吴人杰摇头,回一声:“也有可能是太招人喜欢了。”
白素贞不懂,直拿大眼睛对他唰唰。
吴人杰浅笑,道:“许仙这孩子心善,人有点儿木,你也悠着点儿,别把人吓坏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白素贞早就猜到许仙是这样的心思,也十分坚信许仙就是喜欢自己!可他总是躲,白素贞心里多少会打鼓,但看吴人杰也这样说,她就再次重拾信心,势必与许仙周旋到底!
心想至此,白素贞撒腿就跑,刚才还口口声声不想回去的姑娘,如今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吴人杰无奈摇头,只觉年轻人,就该有这份活力才好。
……
要说最神奇的东西,莫过于时间,时间可以让一切事情发生改变,但不保证是变好,或是变坏。
白素贞本以为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查出王道灵做了什么,能让百姓都中了痒毒,但几天过去,她竟毫无头绪。
她也以为随着时间过去,许仙一定会耐不住相思之苦,就不再躲着她,会跟她好好相处,一起商议如何找到那痒毒的源头。
然而,许仙只是在她每次出现的时候躲去后院,不是整理药材,就借口不舒服,回屋休息。
甚至好几次,她到“济仁堂”都见不到许仙的面。
吴人杰总安慰她要慢慢来,谁让许仙的责任心太重,人又闷,喜欢也不敢开口,自己的名声又不好,总是不愿连累他人的。
白素贞被磨的没了耐性,趴在桌上闷声道:“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吴人杰倒了杯茶给她:“别瞎说,你吴伯母又几次给汉文收拾屋子,见他再查脉案,小本子上也抄着脉象紊乱的记载,想必你顽皮拿法力改的脉象,他到现在还当真的。”
白素贞如今听到这个也打不起精神,直把脑袋放桌面上,撅着嘴说:“如果真喜欢,他怎么能憋着不见我,怎么能忍住不跟我说话……其实我知道,女人最傻的地方,就是自以为他很爱我,其实……他不回我的话,无非是……没那么喜欢我……”
吴人杰叹了口气,摇头道:“问问你自己,这种事谁说都没用,有的男人想骗你,你当局者迷也感觉不到,若他对你真心,你若不傻,自己问问自己,也就知道了。”
白素贞拿手捂了捂心口,却想从这里摸到许仙的心跳,但这无疑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憋住,许仙喜不喜欢她,她已经闹不清楚了,但手心的跳动不会骗人,即便许仙的心思不复从前,可她对许仙的心却始终不变。
憋住这口气,她也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