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煌歪着头用龙角磨着车厢壁止痒,同时忧心忡忡道:“方运,昨天你说要抓捕……不,请他们去县衙谈话。本龙就不同意,现在闹这么大。当场死人,怕是要出大事啊。”
“我就是怕事闹不大。”
敖煌大声道:“自从到了宁安县,当上土皇帝,本龙发现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你说,本龙还应不应该跟着你学习了?”敖煌的大眼睛盯着方运,不停转悠。
“若这一县之地也能压住我,我如何踏上圣道?”方运反问。
“可你只是进士代县令啊,整座密州除了你,还有缩在青乌府衙的蔡禾,就没有别人了!你又不能动用内阁参议、镇国公或虚圣的力量,怎么对付这么多官僚?”
方运微笑道:“你们自始至终就误会了一件事。”
“误会了什么?本龙好像听你念叨过,可不知道到底弄错了什么?”
方运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道:“等春天播种需要雨,你别忘了帮忙。”
“那没问题,咱俩谁跟谁!”敖煌用宁安县的方言回应。
还没等到县衙,蔡禾发来紧急传书。
“你疯了?怎么把所有官有工坊的坊主全抓起来了?甚至还打死了七个人?你难道不清楚那些坊主的身份?有的是世家重要人物的儿时玩伴,有的是姓赵的皇室血脉,有的是当地豪强的亲属,你以为能抢到坊主肥肉的人真是那些底层的能工巧匠?哪里轮得到他们!明天一大早,各地世家豪门、官宦和皇族之人,必然会串联起来前去皇宫大门口告你一状!此事一出,民生与吏治两科必然会降低评等!”
“他们不敢。”方运的回应轻描淡写。
“不可能!他们是不敢直接针对你,但可以旁敲侧击,让那些人去警告你!他们担心的不是那些坊主,而是担心你将来地位更高后,会侵害他们的利益!我这话,你能明白吗?”蔡禾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焦急与关切。
若是旁人如此说,方运不会详细解释,但蔡禾与他是旧识,蔡禾与他老师文相姜河川相助甚大,于是道:“蔡兄多虑了。若是之前我或许会担心他们串联告御状,但最近这些天,他们去不成。”
“哦?你莫非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跟你在宁安县的动作有关?是法家会相助,还是医家?听说你最近在工坊里,工家也会相助?”
“如果不出意外,三家之人都会约束门人子弟。”方运道。
“是吗?那是我想多了。但就算现在三家门人帮你说话,可这起风波你如何平定?万一解决不了,后来激化矛盾,导致宁安县所有官吏弃你而去,你的吏治一科必然会被降为丁等,成为污点!”
“嗯,我有办法让他们不走。”
“那些官吏与这些坊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打击坊主,下一步必然向官吏开刀,他们怎能容你!”
方运微笑着回复:“我打一棍子后,会给他们一个蜜枣,等他们尝到甜头,我再开刀!”
“你……看来我们终究是小看你了,你对宁安县吏治恐怕有了自己的打算。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便不说什么,只要我在青乌府,凡是由我决定的政事,必然一路畅通!”
“多谢座师!”方运半开玩笑回复,座师是对主考官的称呼,不过由于圣元大陆的实际主考官是半圣,所以座师的称呼少有人用。
“少在那里调笑我!对了,最近粮食价格不断上涨,一旦到了危险时刻,马上开仓平价卖粮,一旦稍有问题,必然会引发骚乱!尤其是宁安县,外来人口多,一旦有心人散步谣言,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多谢蔡知府,我会小心行事,这就去仔细查证一下粮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