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死别生离（6）

哼，卓言？你当然是卓言了，你不是跟我说过，要我将你当成卓言吗？只是，你愿意为了个人目的而做别人的替身，可我未必愿意同意拿你做替身。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毫无回旋余地地调了头、坚定地离去。

两天后，刘副将告诉我，韩信的命也忒大了，重伤之后竟然没有死，反而奇迹般地康复起来。可是，就在他卧床期间，他已然向伤兵营中的其他士兵们打听是否有人认识那天前来探访他的女子。

咦？难道韩信失忆了吗？还是，韩信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决定不要再让韩信掺和到我的生活之中，我吩咐刘副将，千万不要将我的消息透露给韩信，随便编造一个什么虚假的信息打发韩信好了。

项梁的丧事刚过，这天，项羽拜谒过楚怀王后，心情极其郁闷。

“怎么了？”我问项羽。

“叔父过世后，项家军势力顿减，刘邦趁机提出要迁都彭城，明明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可不知怎地熊心那个混小子竟然就答应了。”项羽愤愤不平地说。

迁都彭城——这件事刘邦和吕雉应该已经蓄谋良久了。从调查我的身世、利用嬴子婴和赵高与我之间的不堪往事来威胁我，刘邦和吕雉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很明显志在必得。而熊心，想必不是被刘邦和吕雉威逼了就是利诱了去，否则，如项羽所说，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熊心如何会答应？但凡是大脑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只要稍微用脚趾头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迁都是怎样麻烦的一件事情，整个国家行政机关都得跟着搬，君王的住所、臣子的家眷……若要一一安置下来，该花费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红楼梦》里不是说吗，甄府接一次驾，那银子用得就和扔在水里打漂漂差不多。接驾尚且如此，何况迁都？

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你倒是算算，除却新旧王朝之间的更替，同一个王朝内迁都的一共又有几次？即便是旧朝覆灭，新王朝沿用旧王朝的帝都、宫室的仍不在少数。

“迁都对你产生的负面影响大吗？”我问项羽。

其实，我是应该支持项羽的，可是事到临头，我想起刘邦和吕雉对我的威胁，我的私心难免蠢蠢欲动，如果有可能，我不想让项羽知道嬴子婴和赵高与我之间的不堪往事，我怕项羽会不要我。可是，我也不能因为刘邦和吕雉的威胁而将项羽的安危置于不顾。

项羽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说：“如果我说没有什么负面影响，那肯定是骗人的。彭城是刘邦的地盘，到了彭城，我的势力难免会减弱。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处世，当立功名，值此乱世，好男儿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有了军功，自然就有了功名和权势，刘邦那个小人又何足惧哉？”

我抬头仰望着项羽，此时的项羽，豪气干云天，自有一股英雄气概洋溢在眉宇之间。

“只是，悦悦，”项羽温柔地抱住我说，“恐怕我们又要暂时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