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一下子,激动起来,起身便要掐朱厚照的脖子:“你大爷,你转个什么转,能好好开船吗?”
朱厚照嚅嗫着:“你看,其他人就没事。”
在岸上,早有一群生员,提笔,记录着数据,最终,有人拿了一个簿子,送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方继藩将簿子抢过去看,航速还不错,比之寻常的帆船,哪怕是顺水行舟在内河的船,航速要快了近一倍以上。
生员们进行验算,根据方才航行的时长,最高航速和平均航速,以及剩余的燃料,最终得出,此船在满载燃料的情况之下,可航行二十三个时辰,五百七十公里左右。
当然,这是湖泊,倘若是在内河之中逆水行驶,则是十五个时辰,四百公里左右。可若是顺水……那么……将可达到四十一个时辰,八百公里。
方继藩看着这一个个数据,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有很大改进的余地,若是舰船和锅炉再改造一下,或许可以航行更长的时间。
若是能制出内燃机就好了。
可随即,方继藩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朱厚照的智商,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不过这不打紧。
只要航程能够保证,蒸汽海船的淡水问题……可以解决……
比如……蒸汽海船可以沿着海岸行驶,事实上,在这个时代,原本巨大多数的舰船,都是沿着海岸行驶,进入深海,风险太大了。
只要在沿途,都建立一个个的港口,若是这航程能达到六百公里,那么足以随时停靠,进行补给。
方继藩呼出了一口气,眼眸微微张开:“立即着手改进,除此之外,海船要尽快下水,银子,我出了,要多少有多少。”
有此成就,方继藩已经心满意足了。
大爷的,不就是银子吗?我方继藩缺银子?
我方继藩缺的是女人。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不会读心术,乐呵呵的道:“有银子就好办,蒸汽研究所内,个个都在待命呢,就等老方你这句话了。来,来,来,你们上船去,继续试船,看看有没有问题,哪里可以改进,这一些日子,你们便是死,都给本宫死在船上。”
一群生员和匠人,哪里敢怠慢,忙是上船。
朱厚照和方继藩则是返程,这沿途,想到无数的银子即将丢进水里,方继藩的心……还是有些肉疼,可现在……似乎要看到曙光了。
倘若……当真蒸汽船可以出现,那么……从大明至黄金洲的距离,将大大缩短,自己的爹,还在黄金洲,却是不知……
想到此。
方继藩呼出了一口气,愿有生之年,还能见上几面才好。
…………
兴王府。
朱厚熜一脸乖巧的朝几个人拱手:“靖江王叔好,辽王叔好,长阳王兄好,兴山王兄好……”
十几个王爷,济济一堂,朱厚熜一个个打了招呼。
靖江王朱约麒捋须微笑:“厚熜真是个好孩子啊。”
说着,他和兴王朱祐杬相视一笑。
朱祐杬道:“哪里的话,王兄太抬爱了,明日……东城戏堂上演《铡美案》,王兄可有兴趣吗?”
那长阳王年轻,拍着大腿道:“有,有,有,我最爱看的就是《铡美案》,咔擦一下,痛快!”
众人都笑。
朱祐杬却笑了,取了茶盏来,呷了口茶,而后道:“辽王兄,此次我等请你来,是想商谈一些大事。”
辽王朱宠授一愣:“不知有何见教。”
“听说,你还在鸿胪寺里住?”首先忍不住的是靖江王朱约麒。
朱宠授听到这句话,顿时便闷着头,不吭声。
另一边,兴王朱祐杬笑吟吟的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啊,你看,靖江王都买了宅邸,八十亩,与我为邻;还有长阳王,右兴山王……我们都买了,想到王兄还在鸿胪寺里,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还有这些小辈,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啊。”
朱约麒在一旁道:“是啊,是啊,堂堂亲王,怎可居无定所,你一家老小,有一百多口吧,你这个年龄,倒也罢了,可你得为世子想一想才是,现在价格又涨了,咱们这片地,生生一亩涨了一千七百多两,这百亩地是多少呢?”
其他几个郡王,也开始劝起来:“王叔……”
朱宠授听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本王不是买不起,是忍不下这口气,本王看明白了,这西山建业,陛下有股,太子殿下有股,姓方的也有股敢情他们将咱们召来,就是给他们买宅子,太祖高皇帝的祖制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