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哆哆嗦嗦找出一个小本子,翻到一页,递给王旭超。
“信息是去年7月21日发的,那天是星期四,平时是我家巧巧她们店盘点的日子。”
王旭超翻看了一下,将本子递给周海,接着问道:
“张巧巧在什么单位上班?”
“也不是啥单位,就是一个出口的窗帘厂,她一直做质检,那个头头对她很好,按理说顺产的假期就三个月,巧巧休了快半年,人家一点儿说道没有,还帮着延长假期。”
周海手中的小本本翻看了一下,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记载的都是各个时间点,短信是2016年7月21日下午16:30收到的。
而张巧巧是7月21日上午出门的,他们报案是在7月22日早晨7:20,看来是找了一夜没有找到,一早去报案的。
不过,从上午出门,到下午16:20收到短信,这期间有五六个小时,上面是没有记载的,死者干什么去了?
周海抬头看向张父,问道:“张巧巧上午出门干什么去了?”
张父稍微思索了一下,“孙向辉说,巧巧要出去买点儿东西,顺便去单位一趟,具体干啥去了谁都不知道,到了晚上7:00点,左等右等张巧巧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孙向辉有些着急了。
毕竟孩子饿了,他妈给喂了奶粉,孩子找不到妈,一直叫唤,孙向辉给我打电话,说巧巧没回家,不知道去哪儿了,问我能不能帮着过来一起找找。
我一听就急了,叫着她姐一家,带着我老伴儿,我们一起打车去了巧巧家,事儿一说我们都非常担心。
孙向辉说,张巧巧的两个朋友他也打电话问了,熟悉的地方都去了,巧巧单位也找了,就是没有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我们赶紧分头出去找人,一夜啊海边江边都找遍了,整个东城昌河还有惜福镇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巧巧,早晨我们集体回到巧巧家,商议了一下,我大女婿说去报案吧。
孙向辉当时说,不够24小时人家不能受理。
我大女婿急了,揍了孙向辉一拳,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时间,早报案不受理就在那里等着,警察从监控找人,比我们找人有办法。
就这样我们一早赶到旁边的云华路派出所,一个值班的警察,见我们这么着急,就给我们受理了。
然后问孙向辉,巧巧是否有那叫啥子病,就是生孩子生的,精神不好?”
周海想了一下,说道:“是产后抑郁症吗?”
张父一拍腿,“对,就是说的这个病,孙向辉说不知道,就是找人问啥病啊!
我大女婿气得不行,出去站着了,我家巧巧自从怀孕确实变化特别大,心情总是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跟她妈嚷嚷,自己变胖了,就更不愿意出门,所以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当天为什么出去?
你要知道她都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就是我老伴儿给做的两条孕妇裙,即当睡衣又出门穿。”
周海看向张父,他的言语中能够深深地感受到自责,并且对这个二女婿孙向辉非常的不满,这个很容易理解,自家闺女无辜失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对方还一问三不知,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再者张父所描述张巧巧的症状,这就是有些产后抑郁,这个很可怕,有些患者真的会自杀或者带着孩子死,是非常严重的一种心理疾病。
而供暖通道中的那个死者是被杀的,扼颈后砍掉头颅,还有下肢,又将尸体背到通道内,这是谋杀。
张父似乎想到女儿,微微垂下头,紧抿双唇控制着情绪,
就在此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