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贵人两个答应,也就各自跟了一个主位妃嫔住。比如郭棉棉就是和谨嫔钮祜禄氏一起住在延禧宫。
郭棉棉不爱见人,在延禧宫的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静悄悄的。但她是怡亲王妃的堂妹,仅这一点身份,就足够她受到不少优待了。
因此钮祜禄氏日常待她不错,得了太后、皇后什么赏赐,不管是出于显摆还是为了示好,都爱分她一点。
万万没想到她瞧着蔫不出声的,眼看池夏受宠,居然就和池夏走到了一起。每天一请完安就往雨花阁跑,几乎都是晚膳之后才回。
今儿一大早在院子里遇上郭棉棉捧着一个小花盆往外走,一时忍不住,“呵”了一声:“郭贵人每日里来去匆匆的,是把咱们延禧宫当做客栈了啊。”
“给谨嫔娘娘请安,”郭棉棉小退了一步,回过神来赶紧抱稳了手里的小花盆:“娘娘金安。”
钮祜禄氏觉得从前都被她那胆小可怜的样子骗了,心里有气:“不如郭贵人安逸,每日里连膳食都不必去领了,就差住进雨花阁了吧。”
郭棉棉眉头一皱,她只是胆小,并不是傻。
她是跟着母亲嫁到继父家中的,从小在家中就听惯了各种闲言碎语,自然听得出钮祜禄氏在嘲讽她。
但她习惯了不与人争辩,“是”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行完礼就站了起来。
钮祜禄氏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偏生还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过是仗着她姐姐的势罢了,打量谁不知道她早些年那些事呢!”
池夏在郭棉棉这里完成了老大难的“夸赞厨艺”支线任务,虽然席间郭棉棉夹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胤祥的手,尖叫声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但好歹是完成了任务拿到了积分。
而且有了她,池夏就不用自己在那儿没头没脑地翻土了,巴不得郭棉棉天天来。
正好今日请安之后,皇后特地留了年氏、郭贵人和她,说明日皇上要在圆明园宴请年将军夫妻,怡亲王和王妃也作陪,宫里头齐妃、耿氏和钮祜禄氏都有年幼的阿哥,不方便出门,叫她们三个准备一下,一起去赴宴。
池夏没经历过这一类场合,还想问问郭棉棉这个“赴宴”有什么规矩。
郭棉棉注意力都在花盆里那几棵刚冒出头的小青苗上,随口搭话:“宴请年将军夫妻俩,那主角是年妃娘娘,咱们无非就是作陪的。”
池夏心说你倒是挺通透,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而且皇后自己不去,全场就年妃位份最高,连跟她位份差不多的齐妃、耿氏、钮祜禄氏都不去,摆明了是要抬举年妃,给年家面子的。
池夏自觉地挑了普普通通的衣服、普普通通的首饰。
谁知临到雨花阁准备熄灯休息了,苏培盛却急匆匆地赶过来,亲手奉上了一套衣裳首饰。
衣服很好看,极浅的鹅黄色做底,红色的丝线和金丝绞在一起绣成红梅,红梅底下的鹅卵石小路则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圆珍珠缀成。在烛火下一粒粒都圆润可爱,幽幽凝光。
红梅盛开的地方,还有栖息的蝴蝶,绣工惊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而飞。满满的都是生机和张力。
配套的头面首饰也是珍珠和红宝石,还有一只粉彩缀东珠的步摇。
这审美,真的太好看了。连她这个看惯了明星礼服的人都觉得这一身配得极为出挑。
闻弦歌而知雅意。
看来皇帝陛下改主意了,想让她去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