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了一番加官进爵的美好未来,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亲兵跑来喊他说皇上已经在等他了,才一个激灵爬起来:“你是猪吗?知道皇上在你还不早点来叫我?”
刘桨生就是昨天那个给他送官府去的亲兵,嘟哝了一句:“那咱也没想到皇上来这么早啊。都当皇帝了还得一大早起床啊?”
他没怎么读过书,纯粹是因为水性特别好,在水里特别能打,才被富察金保选做亲卫的。
福建这边许多人以捕鱼为业,很多海鱼是夜间捕捞,所以渔民时常夜间出海,并没有清晨早起的习惯。
水师营地这会还是一片清晨的宁静呢。
雍正带着岳钟琪和池夏换了福州当地买的衣服,在营地里等了好一会,才陆陆续续有人活动起来。
太阳都已经完爬上天空了。
池夏这么爱睡懒觉的人都觉得这有点过了:“这得九点了吧?虽然我一直觉得您早朝时间太早了,但他们也未免起得太晚了吧?”
说话间就听到富察金保咚咚咚地跑过来,一头磕下去:“皇上恕罪,奴才起晚了。”
雍正听他请罪都听麻了:“起吧,朕昨日就说过,这二十日朕不过问你怎么练兵,只看二十日后实战演练的结果。”
富察金保连连点头。
雍正打断他一叠声的“是”:“今日找你也没旁的事,就是让你带路,带我们去看看福州的赌场。”
“是是……是、啊?”
富察金保“是”了半天,反应过来主子说了什么,人都结巴了:“去、去赌场??”
岳钟琪看不过去他傻兮兮的模样:“皇上自有皇上的用意,你点齐了护卫带路就是了。”
“岳将军……下官这……”
岳钟琪小声提醒他:“别这啊那的了,你昨天在花船上熟门熟路的,你敢说没去过赌场?”
富察金保想想也对,抹了把脸,干脆躺平了:“福州最大的赌场其实都不在城里,跟……那什么一样,也都在船上的。”
不是“赌坊”而是“赌舫”。
雍正点头:“那走吧。”
富察金保不敢怠慢,点了水战的好手扮做家丁护院,又安排了一条战舰在海岸线上等候。
他带雍正等人上的是他自己有时也会去玩两把的地方,这船叫“醉梦楼”。
船上雕梁画栋,莺歌燕舞,每一台赌桌边上都还有点心吃食和甜酒,上了船就能随意享用。
真的就是一派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场景。
富察金保显然也是这里的挂了名头的“贵客”了。
他一上船就有人过来招呼他:“啊呀,这不是我们富察大爷么,今儿是带嘉姐儿还是蓉姐儿啊?要是都没带,我叫个人来伺候大爷?”
富察金保一脑门官司,正要“严词拒绝”,就收到了雍正警告的视线。
意思很明显,要跟平时一样,不要坏了朕的事。
他只能强行“潇洒”:“天天带她们有什么意思,你这儿不是有个特别会摇色子的丫头么?”
那人连忙点头:“好嘞,爷您等着,我这就给你叫人,那丫头今天刚好不在,不过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个小子,又灵光又好看,爷您要不要试试?”
说着就推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
这男孩有点瘦削,但脸却长得极为好看,长眉斜飞,眼尾微挑,偏生配上了乌黑深邃的眼眸,平添了几分沉静,显得并不凌厉,也不妖冶。
即使才这个年纪,就能看得出绝色的容貌了。
池夏:……
这位富察大人真的屡屡刷新她的认知,玩得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