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不瞑目(1 / 2)

陆北旌到化妆室, 化妆师助理们帮他脱下铠甲,他里面有衣服湿透了,绑铠甲的地方还磨红了。

助理拿湿巾帮他擦汗,湿巾是凉的, 擦起来皮肤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很舒服, 因为那一身铠甲太热了, 完全不透气不说,又厚又重。

一个助理拿了一个麦过来敲门。

助理把麦头贴在铠甲胸片下的缝隙处,线贴上,盒子放在腰的位置。

助理问“陆哥,麦盒放这里行不行?”

陆北旌“你们帮他套上试试。”

服装组的助理就过来了一个人,套上铠甲, 绑上里面的皮带,然后原地蹲下试。

服装组助理说“不行啊, 蹲下去麦盒有点碍事,还是要放后面。”

于是再换一根长线,把麦盒绕到后面放后腰侧。

服装组助理穿脱铠甲两遍也是出了一身汗, 蹲下又站起来, 来回走动做动作, 这回才说“可以,这回不碍事了。”

陆北旌灌了一瓶矿泉水, 一瓶运动饮料, 怕汗出多了影响电解质平衡。

他现在就穿一件运动背心,一条篮球裤,坐在椅子上,让风扇对着吹降温。

陆北旌“拿杯黑咖来。”

助理还没去, 梁平已经端着咖啡进来了。

梁平“思思买的咖啡,我给你拿了一杯加奶的,一会儿你还要接着辛苦,喝点加奶的才能有劲。”

咖啡是加冰块的,陆北旌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爽入心肺。

梁平让助理都出去,坐在陆北旌对面。

梁平“辛苦你了。”

鲁王演员躺地上又哭又吐很辛苦,陆北旌穿着几十斤的铠甲单膝跪地也很辛苦,而且更累。

这一幕其实是姜姬的戏,但她一个人演不了,陆北旌就过来帮她过戏。今天柳苇演多久,陆北旌就要跪多久。

陆北旌脸上还是有汗,他拿湿巾擦着,人却在笑。

陆北旌“不辛苦,这不是慢慢开窍了,挺好。”

梁平“人还不是我们的呢,别教好了最后再便宜牛兰山了。”

陆北旌把咖啡杯放桌上,闭着眼睛吹电扇,说“她傻吗?不跟我跟牛兰山?牛兰山的条件比我给的更好吗?我签的时间短,给她大电影拍,保她一路红到顶,各种福利她想要的都有,我都可以满足她。”

他认为在娱乐圈中不会有人能开到比他更好的条件了。

更好的,柳苇也够不上。

梁平“那她要是想跟你谈恋爱呢。”

陆北旌把眼睛睁开。

两个人对视着。梁平不再多说,陆北旌也不必回答。

因为一切都明摆着。

柳苇没谈过恋爱。

应该说,她在这方面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成年人的恋爱跟未成年最大的不同就是成年了,就没那么容易动心了。

学校里可能会因为男生给女生让个座,女生就会心动。女生在课堂上朗读课文时笑了笑,男生也会心动。

少年人的爱情就像是挂在树上的果子,看着红通通的,吃起来是什么味没人知道。但少年人可能就这么天天仰着头看一看爱情就心满意足了,他们未必非要把果子摘下来尝一尝。

柳苇的爱情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但一个演戏时的吻就可以撬动她的心弦却是真的。

梁平虽然天天开玩笑让陆北旌把人勾引过来,但真发生了,他只会发愁。

不是说他不接受这两人谈恋爱。要是两个成年男女谈恋爱就很正常,但要是其中一个心智不够成熟,那这个恋爱还是别谈的好。

特别是两人之间还要牵扯上利益的时候。

陆北旌“把路露叫过来,以后让他陪着柳思思吧。”

路露是个男人,偏偏起名叫露,据说是他爸妈给他起名时,觉得清晨的露水实在是太美好了,非要给儿子起这个名字。路露就顶着这个名字长大了。

不过路露上大学时才知道父母在他前面还有过一个孩子,一岁时发烧没了,那是他姐姐,名字就叫露露,他是第二个孩子。出生前他父母盼着是去世的女儿又回来了,他爸爸不肯让他妈去看b超,就是怕性别不对再让他妈受刺激,结果没看b超生出来就是个儿子。

路露得知此事后唯一的叛逆举动就是留胡子,留出了一把络腮胡,誓死不剃,以事实告诉父母他是个男的。

不过他没改名,微信头像还是充满少女心的一捧鲜花——他认为拿鲜花当头像很有少女心了,但每回都是一开始被拆穿是男人,他就很迷惑,为什么!

路露是在陆北旌从央视离开拍电影时招收的助理,现在在公司担任副总,负责的工作半是制片半是经纪。

梁平进来以后担任了另外半个制片,比如这个电影,他就是和路露一起拉投资一起控制成本一起跟投资商吹牛b的。

梁平“让大露来?他很忙吧?”

陆北旌当然不会让在北京坐阵的路露再跑广西来。

他说“等回北京了再把人交给他。”

梁平“好。那最近除了拍戏,你就别接近人了。”

陆北旌“你看我平时下了戏招过她吗?”

拍戏时他的话是多,那是为了帮她入戏。姜姬跟姜武是有爱情的,他不把人逗乐了,怎么拍爱情?

可下了戏之后,他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梁平知道这也怪不得他,可也不能怪柳苇,他们就是为了拍出好画面才这么做的,这件事上他和陆北旌都不清白。

梁平“那还不是怪陛下你魅力太大了吗?一会儿还要看你了,陛下。”

说归说,一会儿拍的时候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最多他快点把戏拍完,把柳苇送到一组去,让她早点远离陆北旌,就算他积德了。

陆北旌“滚。”

梁平就滚了。

二十分钟后,陆北旌重新穿好铠甲出现在片场。

柳苇和鲁王演员都就位了。

鲁王演员已经躺下了,化妆组正在做最后的修饰,把他的脸刷得又白了一层。

化妆师还在说“脸越白,一会儿你吐出血来才越好看。”

鲁王演员“……谢谢。”

化妆师“这是在心里骂我了吧?小心我给你多装两口血,让你吐不出来往肚里咽。”

鲁王演员“姐姐,饶了我吧,我今天光这血就喝了一碗了。”

化妆师“别怕,我调了一可乐瓶呢,两升的大瓶,慢慢喝,不着急,喝多了就省晚饭了。”

鲁王演员“姐姐,你为剧组省这二十块干什么?他又不把钱发给你当工资。”

柳苇站在旁边当听相声了,笑个不停。

她的妆简单,化妆师特意没给她上太多妆,就是怕她今天要哭太多回,补妆时不方便。

陆北旌就位,助理们就又上来了一群,测光、定机位等等。

副导站在旁边拿着拍摄计划和分镜图给他们讲解一会儿哪些位置有机位,哪个机位是拍谁的,拍远景拍近景拍特写。

副导“一会儿,思思你冲上来扑到你爹身上的时候,先抬个头给三号机一个机会拍你的特写,不过错过了也不要紧,记得多抬头看三号机,摄影师会找机会抓你的特写,但你要是总低着头就不好使了,记得多给三号机机会啊。”

三号机的摄影师坐在机器后,跟柳苇招手。

柳苇赶紧笑笑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