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冯家人杀了我儿子不说,连老太太我都要给气死哦!”
冯拾颐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去屋内换了身衣服,面色泰然:“我同你们去官府便是。但若是证明了我的清白,你们在这里嚼舌根便是栽赃诽谤,是要去衙门里挨板子的!”
听了这话,方才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村民顿时一窝蜂地散了场。
杨淑娟一脸担忧地捏着女儿的手:“颐妞,娘一定给你做主,你别去!”
听说那衙门里都是吃人的地方,她这娇嫩的闺女去了,还能落得到好?
更何况,听说赵家的闺女可是嫁到了县令家里作妾,谁知道会不会故意给定个什么罪!
冯拾颐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柔声劝慰:“娘放心,我没事的。”
众人赶到县衙之时,天刚蒙蒙亮。
两名衙役打着哈欠推开门,就看到赵家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衙役看清了来人,连忙拱手:“哟,赵老太太,找我们家老爷吗?”
赵老太太抹着眼泪,一把扯过冯拾颐:“哎哟官老爷啊!我们家俊宏被这个小贱人给杀了!您得给我们做主哦!”
衙役这才看清几个汉子还抬着个盖着白布的人,也不敢耽搁,连忙进屋叫了县令出来。
县令慢悠悠地穿好官服上了堂,狠狠一敲惊堂木:“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赵老太太抢先开了口:“姑爷啊,我是倩儿的娘啊!倩儿的弟弟经人介绍跟这个贼妇冯拾颐定婚,可这贱人却嫌贫爱富,退了婚不说,还将我儿残害致死,您看看啊!”
县令探头一看,果然发现这人七窍流血,死相极惨,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他连忙正了正官帽,恶狠狠道:“冯氏!你害人性命实在罪大恶极!还有什么话要说!”
冯拾颐不卑不亢地直起身,言语平静。
“大人连尸身都没有仔细看过,怎么就能断言是小女杀的人?”
县令嘴一歪,正要回怼,就被一旁的主簿扯了扯袖子。
主簿压低声音言道:“大人这样草率,恐怕不能服众,还是谨慎些的好。”
县令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来人啊,验尸!”
村子那头,这件命案早已传遍了全村。
“冯拾颐杀人了?”
骆田抽了口旱烟,无奈摇摇头:“我是不信那丫头能做出杀人这档子事的,可赵家也是个糊涂的,这事难办哦!”
冯拾颐说起做生意时,眸子里闪耀的光宛如星辰。
她这样头脑清澈的人,怎会因为赵俊宏这种人渣的纠缠就痛下杀手?
更何况赵俊宏一个壮年男子,怎会在深夜被一个弱女子杀死?
听着父亲的叹气,骆琤眉头微蹙,起身出门。
村口的空地上,几个混混正蹲在树下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