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贵顿时瞪大眼睛,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只见王兰一手指过来。
“就是李平贵指使我这么说的,他嫉妒冯老板的生意好,处处比不过她,便想要收买我给冯老板泼脏水!”
李平贵面上的每一处纹理都僵住了。
“你,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王兰离了徐文才就是一个彻底的泼辣性子,嘴上半点不饶人,“你几次三番设计坑害冯老板,却半点便宜都没占到,现在便出了如此下作的点子!”
“我先前倒是个傻子,竟真做了这为虎作伥的事情,冯老板本该恨死我了。”
王兰顿了下,看向冯拾颐,又慌忙移开有些发红的眼眶。
“直到冯老板和我说了许多话,我才知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知道我还是被有心人利用,便不怪我,还愿意与我冰释前嫌。”王兰看着李平贵恨得咬牙,“现在我绝对不会再做错了,我要将你之前的罪行全都说出来!”
“竟有这种事情!”贺连海大怒,“罪人李平贵,你可知错!”
王兰说话让周边百姓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围人不由得离他远了几步。
“混账东西,竟敢对巡抚大人不敬!”
随着声音,县令匆匆赶过来,听清县令的话,李平贵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什,什么?”
县令只觉得官途惨淡,闭着眼睛挥挥手。
“给本官把这罪人拖出去。”
他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快将他放出来!
县令悔得嘴巴里发苦,一转头又要面对脸色阴沉的贺连海。
“大人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只怕慢待了大人。”
贺连海一声冷哼,“我要是提前说了不就看不到这么一场好戏了?”
县令连连赔笑,贺连海又道,“本官还以为县令大人是知道我的行踪的,一路上可遇到了不少你的人来跟我‘打招呼’。”
县令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诚惶诚恐。
“下官不敢。”
贺连海文官清廉,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官员。
贺连海不再管他,转而去看冯拾颐。
“你莫不是以为今日做的事便都是正确的。”
冯拾颐突然被点名,有些莫名,“民女做错了什么?”
贺连海:“你心有算计,为了自己闹出这样一出大戏,让人们都聚在了一起,不光是耽误了生产生活,也极有可能给周围人带来危险,实在自私自利!”
冯拾颐听了批评也并未胆怯,而是直直看着贺连海。
“今日的情形大人也看见了,是有人存心要害我名声,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何错之有?”
“世人都只看自己想要看到的,只听自己想要听到的,我若是不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无辜的,他们便会觉得我是坏的。”
“大人看来我应该怎么做,也学对方一样在背后里使一些阴损的手段,置人于死地吗?”
冯拾颐一字一句,“我只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坏人,我没有错。他不害我,就不会有这件事。”
而今日的情况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无因便无果,李平贵就算是恨。
究其根本,该恨的也是他自己。
贺连海一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