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想起自己是怎么来的了,说不定回家睡一觉就能想起自己到底是谁了!”
冯拾颐为他加油打气。
骆琤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如果我醒来还是想不起来怎么办?”
冯拾颐不假思索:“那就多睡几觉!”
骆琤忍俊不禁,让冯拾颐看呆了眼。
此时王五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跑上楼来,“……老板你快下去看看吧,那个林柔月又来了。”
说完又顿了一下,“她穿着孝服来的。”
冯拾颐顿时皱起眉头,死了人来她店里闹,这是要和她闹得个鱼死网破不成。
楼下的林柔月就跪坐在店门外哭,别人如何劝说她都不肯起来,只为将事情闹大。
还在买糕点的人都停了手,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来这家店外哭。
果不其然,有人大胆猜测,“真美味食肆的糕点吃死人了?”
冯拾颐额角青筋若隐若现,“林柔月你来我店门口哭什么!”
林柔月哭声一停,已经水肿的眼睛瞪了冯拾颐一眼,继续哭喊,“就是你害死了我娘,呜呜呜,你该给我娘偿命!”
“她老人家一生都不容易,偏偏最后还叫你给逼死了呜呜呜——!”
“你说清楚。”冯拾颐冷冷地看着地上哭闹的女人,“我从未去见过你娘,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报官!”
林柔月狠狠地擦了两把眼泪,“我怎么胡说了。”
“分明就是你,一直教唆你二哥休妻,我娘这么大年纪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气病了。我先前还来求你饶过我,可你却让你二哥当众给我写了休书!”
林柔月一声哀嚎,“就在昨日,我那苦命的老娘就……就病死了!呜呜呜我家穷苦,连送葬的钱都凑不出来呜呜呜……你若是还有良心,就该将我接回去,让我丈夫也去我娘床前尽孝……”
好一个声泪俱下,人们对于弱势群体有天然的同情心理。
周围众人被哭声所感染,好几个多愁善感的妇人都流下了眼泪。
冯拾颐都气笑了,合着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你娘气死了也是因为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管她要钱葬自己的老娘?还想要回冯家?做梦!
林柔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自己的娘。
旁观者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只觉得冯拾颐实在是冷血。
“冯老板看着年轻,怎么这般没有同情心,就忍心看着她嫂子坐在路上哭?”
“生意人不都是这样的,将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狼心狗肺!”
“没良心啊!”
人们的指责一股脑的冒出来,仿佛冯拾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就该成为千古罪人。
不能再这么惯着她,冯拾颐当机立断,“来人,去报官,把这个污人名声的泼妇带走!”
“谁,谁敢动我!”眼见就有两个怒气冲冲的伙计要来将人带走,林柔月慌乱不已,可是没想到那伙计还未近身就被旁人拦住了。
有人不满地指责冯拾颐,“这人都已经这般可怜了,你怎的还敢将人赶走?”
“话不是这么说吧,咱们不能听信片面之词啊,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有人尚存几分理智,转眼就被人怼回去,“她娘死了总是真的。”
宏福酒楼的掌柜混迹在人群里,只要见到有人为冯拾颐说话便将人骂回去,听着四周的言语逐渐难听,心下愈发雀跃。
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