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一个头两个大,急得满头大汗,不得已将事情抖了个干净。
“是有人给钱让我这么说的,那人有钱有势,我也不敢反抗啊。”
那人是谁呢?
宏福酒楼的老板。
听众们当即奚落一片,纷纷嫌弃,“胡说胡说,张掌柜日子都落魄了,你害怕他做什么。”
说书先生苦笑,“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掌柜的就算是不成气候了,也还是一座酒楼的掌柜,可不是他一个说书先生能硬刚的。
有人笑他,“你就是图人家给你的钱!”
说书先生当即正色,“人生在世总要过活,我只有这一技之长可以糊口,挣钱,不寒碜!”
满堂哄笑,却都是善意的笑,没人会真的责怪一个被生活所迫的说书人。纷纷转战,“这宏福酒楼的老板,真是,以前觉得这人还不错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天哪,这人真不是东西。”
“做生意比不过人家就耍阴招,可恶。”
尤其是舆论的中心——冯拾颐和骆琤,这两人对待流言也都是泰然处之,更是没人在乎说书先生了,不少人还会特意跑去宏福酒楼吐一口痰。
只为恶心这宏福酒楼的老板。
但掌柜的敢怒不敢言,气得一连关了好多日的店门,人们就笑得更开心了。
嘿,这不明摆着心虚么!
冯拾颐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专心做自己的生意已经足够充实,更不要说还要收拾新买的铺子,更是忙碌。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店里早早就打了烊。
冯拾颐迎着暖阳眯起眼睛,掐指一算,“就是今天,搬家!”
王五打包箱子的动作一顿,差点闪到自己的腰。
别的小伙计抱了满怀的托盘,“你别管老板说什么了,快,箱子里垫了垫子没有,一会拿它装盘子。”
王五嘟嘟囊囊,“迁店的告示都贴出去半个月了,冯姑娘在门口跟个大仙儿似的你看到没。”
不过没人管他,大壮高大的身子往后厨一探,看见这俩人的动作就很嫌弃,“磨磨蹭蹭的,都闪开让我来。”
一用力,半人高的大箱子就离了地。
王五看愣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板,而后面色复杂地看向小卉,“咱动作快点吧,我怕一会儿大壮哥回来把咱俩塞箱子里打包带走。”
小伙计笑骂:“知道你动作还不快一点!”
店铺的东西不算很多,只要是一些柜子很难挪动,不过有吃了么的员工在,这次搬迁分外顺利。
将最后一批东西放在指定的位置,一群汉子已经浑身大汗。不留在这里惹人嫌,甚至不给冯拾颐一句道谢的机会。
帮完忙就跑。
冯拾颐看着自己让后厨煮出来的一大锅给员工解渴的糖水无奈苦笑,谁说黑市出来的混混不值得相信来着?
真心换真心,这些人分明都是格外炽热真诚的人。
今日迁店的动静不小,再一次提醒城里的居民,真美味食肆换了位置。
次日一早便有不少小孩子上门来讨糖吃。
心满意足地要到一小把,抓起衣角坐口袋,一蹦一跳着跑远了。
大一点的孩子便不像小娃娃那般好哄,知道店里还有更好的东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店里挤,“老板娘呢,今日没怎么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