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冯拾颐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低调点。
骆琤看向冯拾颐的目光有些复杂。
实在是有口难言。
“刚好今日生意也做完了,不如我请你去茶馆品茶听书。”
冯拾颐暗道自己可真是善解人意,骆琤心情不好还帮他舒解心情,哪里去找她这么贴心的朋友。
自己在往这儿待下去可能要气死,骆琤默默起身。
“不必。”
鸿程酒楼的掌柜姓孟,外乡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
待人极和善,名声好得出奇。
好脾气的孟掌柜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年轻男子,又垂眸吹了吹自己的茶水,小呷一口,“东家怎么来了?”
看着他还臭着一张脸,眼瞅着跑到这里来撒气了。
孟掌柜极识时务,放下茶盏就要跑,“还给您上‘老几样’,我先下去忙。”
“我这次来,是来说正事的。”
骆琤淡淡开口,一句话把人定在原地。
孟掌柜走又走不了,跑也跑不脱,干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只觉得骆琤周身戾气翻涌,不是个好兆头。
骆琤静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孟掌柜转身找了条椅子坐下,皱眉,“怕是不妥,这冯姑娘做事但凭本心,少不了一些冲动的举措,上次不就出了问题……”
孟掌柜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是注意到了骆琤的视线。
只恨自己手里没拿把扇子遮住脸,孟掌柜艰难地张了张嘴,“东家。”
“只怕影响生意……”
“亏了算我的。”
他就知道!
孟掌柜欲哭无泪,这厮准是和冯姑娘怄气了,要不然何必跑来折腾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孟掌柜自知权衡半天也动摇不了骆琤的一意孤行,“行,我这就去拟条例,明日就去同冯姑娘说。”
骆琤点点头,孟掌柜松了一口气正要出门又听见背后一句。
“站住。”
骆琤看着他,轻声提醒,“这算合作,对鸿程多有裨益……是图长远发展,不可有太过苛刻的条例。”
孟掌柜看了骆琤一眼,眸中思绪万千。
这是他东家能说出来的话?许是没睡饱看见幻觉了,还是赶紧拟定条例回去好好休息吧。
天知道当初孟掌柜刚来的时候,他还不是掌柜。
鸿程这百年老店根基雄厚,可经营不善已经十分萧条,这才辗转走到了转让的地步。骆琤刚将酒楼盘下来,他不爱露面,有些事情总是差孟掌柜去做。
当时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强势霸道,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强势地夺了其他几家店的生意。
现如今……
嗐,往事不堪回首。
孟掌柜摇着头走了,第二日又起了大早差人赶去真美味食肆。
不过是谈一些租赁雇佣的小合同,孟大掌柜根本不必亲自过来,可是孟掌柜好奇,特意嘱咐那人看看。
到底是怎么一个小娘子让骆琤偏心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