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赵洛不愿意搬家,盖一座房成本太高了。
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只阳光微微有些刺眼,竹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向四周探去,眼前突地一黑,赵洛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杆油纸大伞,稳稳地撑在二人头上。
竹躲在阴凉下,一手温和的茶水,一手叉起块千层酥云卷,看着两边院里热热闹闹的,十分肯定赵洛早就计划这么一天了。
左边院里一群仕女把杨花团团围住,女士们十分矜持,保持着三尺以上距离,一个个兴奋已极,这个一脸幽怨地说,“杨郎不告而别,妾身十分想念,”
那个长袖掩面,不胜娇柔地道,“杨郎好久没有来看妾身了,是不是把妾身忘了。”
杨花身处其不见丝毫慌乱,微笑一如以往般温润,不发一言,只含笑望着这些女,奇异地便叫人心安定下来,不出盏茶功夫,这些女的闺怨俱都消失,一个个害羞带怯,团团坐在了一起,十分有爱的样。
竹看的大是过瘾,对杨桃花的崇拜程度再次登上了新高,她掉转头来,又看向了卫燎这边。
这些蛮夷女不若江南美女们那么斯,有人捉住了卫燎的袖,甜甜地唤道:“卫哥哥,你说叫我骑马,我等了许久你都没有来呢。”
卫燎只会摸着后脑勺,一脸傻笑,那些女当就会有人跳将出来为他辩解:“卫哥哥这么忙,哪里有空教你骑马。”
话罢,她掉转头来,笑的甜甜地对着卫燎撒娇道:“卫哥哥不是说要教人家学习使枪之术么?现在学好不好?”
如此有人质问有人辩解,卫燎只需呆站着傻笑,竹看的入迷,一块点心直直送到了鼻上。
赵洛眼疾手快一把拦了下来,又拿出帕宠溺地为她擦了擦鼻,竹嗔怪地抢过帕,自行擦拭,夫妻二人如此做作却被隔壁院的两个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杨花和卫燎隔了几十丈,看着屋顶上的赵洛和竹,同时叹了口气。再转过头来对着这些女,顿时失了几分耐心,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少女们最是敏感,立时发觉心上人的不对之处,一个个幽怨起来,他二人却无视这些少女,意兴阑珊地出了门,发出暗号,唤来护卫,径直把一众女统统送走。
竹见没什么热闹瞧了,人又有些乏,就想唤着赵洛一起下去,却见赵洛望着杨花和卫燎的方向若有所思,嘴角上带着一抹冷笑,不禁暗忖,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伎俩不成?!
她和杨花卫燎二人相交多年,却也不愿意赵洛做的太过火,这次不知道他怎么打探的,居然把那两人的桃花债都翻了出来,再挖下去,只怕要触到那二人不欲为人知的**,做的太绝,若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却绝非竹所愿。
故而她心打定主意,找个缘由把赵洛指使出去再说,竹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柔声道:“过几日就是卫儿生辰了,你不妨把咱们给他备下的礼物送去,随便看看他管理朝政,可曾出了什么岔。”
赵卫这个儿,若是不粘着竹,赵洛还是很喜爱的,赵洛想到已经许久未见,却也十分想念,但是这边两条狼伺在侧,叫他如何能放心离开?!
竹见赵落shen色间有所松动,忙道:“你走以后我保证严锁房门,绝不踏出院一步。”
赵洛终于被她说动,勉强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二人回房算了算日,却是要即时启程,当下竹就为赵洛整理了行装,送他出了门,赵洛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不要出门,又安排了仆役来每日给她送饭,约莫十天之内定然回转。
竹殷殷的送走了赵洛,呼出一口长气来,待到了晚上,她见卫燎院漆黑一片,杨花那边却亮着灯,知道卫燎定然是寻杨花喝酒去了。
她挽起袖,把梯搬了出来,直接搭到了和杨花院相接的墙上,待爬上墙头,又费力把梯提了上来,复又丢到了杨花院这边,顺着梯就下到了杨花家。
她心道,我可没踏出院,只不过是从自家院到了别人家院罢了。
竹提起裙摆,款款行到了杨花门前,仿佛正在他家做客一般,她举起手来,正要敲门,闻得里面传来了杨花和卫燎二人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