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酒瓶向地上一摔,缓慢地站起了身,咬牙切齿地唤道:“年大公公!”
她没死,她竟然没死,一直在骗他,一直在骗他啊!而且还有了个儿,赵洛心百感交集,不知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了。
想到差一点,他就要亲手掐死两人爱,赵洛一阵后怕,一想到那孩和他生的一模一样,又是她为他生的,赵洛心雀跃万分,迫不及待地吩咐下去,顾不得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决意再访晋阳王府。
卫好梦正酣,梦里在一座有着无数金银珠宝的大房里,站在闪闪发光的金锭之上,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对他喝道:“你这小贼,受死罢!”巨拳迎头砸下,卫躲闪不及,尖叫出声。
睁眼之后,卫头上汗水淋淋,他擦了把额上汗水,突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床前赫然站着赵洛,板着一张俊脸,直勾勾地盯着他,卫尖叫一声,睡在隔壁的赵阳赤luo上身立刻冲了进来,却见赵洛挡在了卫床前,赵阳怒道:“那是你的亲生儿,你就非要置他于死地么?!”
赵洛恍若未闻,依然凝视着卫,突地对卫一笑,那笑如朝阳初升,卫屏住呼吸,看傻了眼,心道,原来我长大了比我想的还要俊哦。
赵洛回过头来,直视赵阳,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在哪里?”
赵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赵洛却是知道了她还没有死,赵阳别过脸去,反问道:“既然你知道卫儿是她的孩,还想做甚么?”
赵洛微微一笑,坐在了卫床头,摸着他的小脑袋,诱惑道:“跟爹爹回家好不好?爹爹那里有很多很多钱可以让你数。”
卫瞬间被征服,如同小狗一样凑了上去,咔吧咔吧眼睛,问道:“真的么?真的么?”
赵洛笑的眯了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道:“告诉爹爹,你母亲在哪里?”
卫小脸皱成了个小包,很是为难地道:“这个,做生意不能动用本金啊,要是出卖了娘……”他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赵洛不以为然,当下连被一起抱起了卫,卫乖巧地凑上去,把脸埋在赵洛颈窝之,打了个呵欠,安静地如同小猫般迷糊了去。
赵阳眼见父二人行将走出这房间,心空荡荡地,突然卫童声响起:“叔叔不一起来么?”
赵阳立刻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楚皇竟然有私生!满朝震动!
臣工们的上表纷至沓来,此母亲不明,怎能继承大统,赵洛毫不客气地把所有奏折留不发,但凡敢在朝堂之上抗议者,直接投狱。
如此三四臣工入狱后,杀鸡儆猴起了效果,加上赵洛并无给卫正名之举,朝臣们和君王达成了默契,绝口不再谈及此。
几个月后,北楚臣工们团团围绕住宰相公孙又白,“公孙大人,那小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户部的公如今全是他在审批。”
“听说最近又插手到了工部,下一个目标据说是兵部。”
……朝臣们的议论声,沉闷的钟声响起,赵洛一身龙袍,威严地登上皇座,早朝开始了,一众臣工莫不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宰相公孙又白,公孙大人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皇上,臣有本奏,对家有良田过百亩者苛以重税,引得百姓之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必将动摇国本啊。”
赵洛玩味地看着公孙又白,平静地道:“相国似乎忘了还有一条,对家土地不足三亩者免收赋税。”
他头一扬,视线灼灼地看向一旁的户部尚书:“刘大人,如今朕的民之,家有地不足三亩者几何?超过百亩者又是几何?”
户部尚书刘一鸣在一众同僚的瞪视下战战兢兢地出列,低头答道:“在圣上的英明治理下,如今北楚国泰民安,家有土地不足三亩者仅有两成,超过百亩者约有半成。”
赵洛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双利眼扫视了一遍众臣工,侃侃而言道:“两成民人数远远超过半成的富户,而这两层民多为家穷困,难以维持温饱之家,免除赋税后当可大大改善生活处境。所少的赋税又可从那半成富户之补足,众卿还有何要说的么?”
公孙又白清咳两声,猛打眼色给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个尚书低头研究袍角的绣工,却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