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默默地捡着段青烟砍下的树枝,段青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受益良深,心肃然起敬,段青烟亦师亦友,得此良伴,实是三生有幸。
竹怀里攒了一堆柴禾,段青烟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绳,抖一抖,把刚刚砍下的树枝攒做一堆,又把竹怀里的柴禾尽皆接了过来,绳缠起后,向着背后一甩,拉着竹地手道:“这些应该够了,回去罢。”
竹两手空空地被背负着一人多高柴禾地段青烟牵着,轻叹了口气,段青烟,应是太过**,以至世间男只能望而却步了罢,在她眼里,强悍如同燕凌云,怕也如同自己一样是需要被照顾的角色。
二人回到营地,马已经被解了下来,马车被人们头朝里围成了一个圈,间升起了数堆篝火,上面架了大锅,煮了些干肉野菜,散发着阵阵香气。
杨花端着酒坛,竹逐一为大家斟上,待人人手皆有一碗酒,竹站到了篝火边上,环顾四周,嘶哑的嗓音在噼里啪啦的篝火响起:“诸君皆是我家掌柜的精英,今天之后,海角天涯,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逐一望去,锦绣春里弄姿色……这百人的车队竟然汇集了家所有的大牌掌柜,随便拉出来一位,都是响当当地角色,可以说,这些人,就是家最宝贵的财产了。竹此役,有如破釜沉舟。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家的掌柜们面上也起了萧瑟之意,他们之最年轻的也已年过而立,将来,只怕要埋骨异乡了。
竹见士气有些低沉,她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小在此立誓,诸位一旦安定下来,我必把家眷送至,若违此誓,有如此臂。”话罢,把手里的碗向地上一摔。
又从地上拣起一块碎片,扬起胳膊,衣袖滑下,露出她的小臂,她拿起手尖锐的瓷片在手臂上狠狠划下,瞬间出现了一道血槽。
各位掌柜无不动容,纷纷摔碗为誓,年少时,本就是章给了他们机会。而今,表少爷另外一个机会放在了面前,能否实现就靠他们的本事了,天下商铺尽姓!
天下商铺尽姓!
这是何等的豪情壮志,当听到这个计划时,每一个掌柜都禁不住热血沸腾,章风之时,还以为这个计划要夭折了。谁知表少爷横空出世,商人逐利而居,谁会放弃这大展宏图的机会?!
一时间气氛火爆,掌柜们纷纷交流起了经商经验,竹嘴角扬起,悄然退下,段青烟抓住她的手,细细查验她的伤口,见竹始终面带微笑,她亦是一笑,低声道:“无妨,你身轻力薄,伤口不深,忍着点,有点疼。”
话罢,段青烟仰头吞了一大口酒,又尽数喷在了竹小臂之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竹咬紧牙关,不停地想着洛身边的四个美人,心痛至斯,身体上的痛反倒彻底忽略。
段青烟赞赏地看了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用牙咬掉上面的红绸封堵,手抖了几抖,里面的灰色粉末尽皆撒落血痕之,竹人没有动,手臂却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段青烟低笑两声,从身边的包袱里翻出卷干净棉布,用牙撕了一个口,双手一扯,碎下一块棉布来,给竹细细地包扎上。
远远地,杨花死死拖住蠢蠢欲动的卫燎,不以为然地道:“你会比她包扎的更好?”
包扎妥当,段青烟舀了一碗汤给竹,低声道:“女力薄,一举一动幅度微小,如此就能看出男女的区别了。”
话罢,亲自喝汤示意,竹见段青烟的小臂持平成了一条直线,高高举在胸前,一派豪气,径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模仿起了青烟的动作。
青烟伸出手,为她调整了下角度,不妨两人间硬是插进了个人来,卫燎脸上阴晴不定,护住竹,大脚朝向青烟,青烟不得不挪了两尺。
卫燎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对着段青烟语重心长地劝道:“男女有别,男男更有别。兄台若是好男色,那个杨花真是个不错的选择,细皮嫩肉,长的又干净……”
话未说完,耳边吹来一股热气,卫燎猛地偏头,嘴巴和杨花的碰了个正着,他身向后一缩,双手撑地,不敢置信地瞪着杨花。
杨花单手捂唇,脸上满是幽怨之色:“卫郎,人家虽然喜好男色,弱水三千只想取你这一瓢饮啊。”
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两个活宝,段青烟浅笑,拉起竹,对着杨花道:“既然如此,二位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