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那文富:“孙家怎么说?”
文富低声道:“孙家说五小姐乃是庶出,且生母仅为一婢,以妾的身份入门已是仁至义尽了。”
文章怒极反笑:“好一个仁至义尽!我就看看,他孙家怎么仁至义尽!”掐指一算,道:“过俩天就是七巧节了,派人下帖子给俩个姑奶奶罢,接她们回来过节。”
文富应了,又小心翼翼地道:“近来府中有些流言,怕是有损三小姐闺誉。”
文章皱了皱眉,回道:“交给五姑娘处理罢,权且练练她管家的本事。”
酣睡中的文竹被人推醒,迷迷瞪瞪的嘟囔道:“傻瓜,你先吃。”傻瓜?傻瓜!猛然醒悟,那个傻瓜已经不在了,心一阵绞痛,眼里又流出泪来。
犹记情浓时,二人戏称,你是我的傻傻,我是你的瓜瓜,而今物非人亦飞,顿觉了无生趣,泪水不停滑落。
推醒她的文晓梅吓的手忙脚乱,“印章先放姐姐那里好了,莫哭坏了眼睛。”文竹索性扑到文晓梅的怀里,号啕大哭。
几个妹妹看的目瞪口呆,午饭时尚强势无比的三姐此时梨花带雨,便似中午受了气的人是她一般。
文晓梅一下一下拍着文竹的背,文竹渐止了哭,却打起了嗝,引得众姐妹一阵窃笑,文竹坐直了身子,接过文晓梅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片刻后已然恢复了风淡云轻的样子。
“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印章?印章在这里,还给你。”说着,文竹从袖中摸出印章随意的丢到了文晓梅怀里。
文晓梅迷惑的问道:“姐姐莫不是为我拿回这印章伤心吗?”
文竹眼珠一转,轻轻道:“却是姐姐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五妹身穿凤冠霞帔,远嫁他乡,姐妹分离在即,心中不禁悲伤,看到五妹一时还以为在梦中,情难自禁,倒叫妹妹们笑话了。”
众女顿时恍然大悟,文晓梅从文竹手里捉来帕子,拿到前面的水盆里浸了浸,捞出来拧干,又递给文竹道:“姐姐且抹把脸,等会与我一起去处理些杂事。”
轮到文竹不解了,淡淡道:“印章不是还给妹妹了吗?打了一天算盘只想回去解解乏了。”
双胞胎,一个开口道:“三姐姐都打了一天的算盘了。”
另外一个面露吃惊之色:“那我们不是打了俩天的算盘了?”
头一个故作沉吟状:“难道说周公也兼职教人珠算之术?”
另一个恍然大悟:“来来,咱们快些入梦,向那周公请教请教。”
话罢,双双伏在桌上做沉睡状。
这次连文菊也笑了。
文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文晓梅笑道:“只因这杂事与姐姐有些关系,姐姐却不得不陪妹妹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