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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是用杨家百年底蕴栽培出来的当世骄子，穆阳得到的教育资源，比如今皇上倾注在大皇子身上都要多得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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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大皇子成长缓慢并不觉得失望，投入没有杨妃给穆阳的多，不是他亲生儿子不聪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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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能忍受，毕竟你是属乌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能装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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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父麾下的诸多将领，比你有才的没你不要脸，比你无耻的没你能忍，比你能忍的——没你的决断，他们忍着忍着也就逆来顺受，不敢反抗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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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一样——能忍也能一击致命，关键时刻心狠手辣，我父兄输得不冤，不过穆北玄，你没有穆阳，纵然最后你能坐在龙椅上，没有二十年你爬不上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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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二十年，我——不会输，最差儿子也长大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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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慢条斯理说道：“你说得都对，谁让朕有穆阳为子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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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呼吸沉重几分，还在尽力遮掩，哪能隐瞒得过耳聪目明的皇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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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你嫉妒朕，阿阳是朕捡回来，抱回家养大，他把万氏当娘，他就是朕的儿子，除了阿晨之外，朕最疼阿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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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得意，杨妃咬牙切齿说道：“最疼？你再狠狠打他几次廷杖，扣着太医不给他使，再弄晕他几次，你看看他还是不是你儿子！今儿我让你大饱眼福，都可算是奖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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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杀了穆阳，我让你睡一次，如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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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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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用得到穆阳的地方还很多。”杨妃眼眸深沉，却是盯着自己的指尖，同样在无声的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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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直好奇，当初你为何看中阿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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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同朕说一眼就看出他是天眷神子，你哥哥以后用得上，也别糊弄朕说阿阳长得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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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来京城那会，穿戴寒酸，人瘦得跟豆芽菜，整日低着头，还不如阿晨几人虎头虎脑，惹人疼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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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的蜕变是从遇见杨家女公子开始，一日一个样，等皇上再见阿阳时，都被吓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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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从满身土气的野孩子成了一身矜贵的少年郎，沉静，内敛，俊美，贵重，如同百年世家画卷中走出来的贵公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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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眼瞎，不行吗？以为替杨家培养出一个顶梁柱，最后便宜了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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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把翻脸无情这条用得很好，杨家这么多年，每一个杨家子弟都没他用得熟，我再用心教导抵不过养育之恩，天地君亲师，我在你后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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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北玄，他真不是你亲生儿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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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眸子闪烁，遗憾：“是就好了，世上便没有事事如意，总要有所缺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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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阿晨像朕，杨——爱妃啊，你就放弃吧，从了朕，让你的人辅佐阿晨治理好江山，也不负你杨家百年忠烈之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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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回以冷笑，“你可以继续等下去，看看我死前会不会向你认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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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呐，太倔强不好。”皇上说了一句，听到杨妃继续冷哼，“像你的心肝儿万氏还是清高出尘的谭氏就好？你后宫的美人，她们不倔强随你享用，可你用过就扔，拔无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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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有何不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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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反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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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杨妃很难听，但足够聪明，敢骂他，敢同他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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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总来昭阳殿，明知道生气，也还会来，不单单是疑心监视杨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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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也会同他交流，从不会这些话，大多都是儿子们，后宫美人争宠，皇太后又怎么了等等琐碎的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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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以为她们围着你转，是因你长得俊美，是你男人的天生本钱？”杨妃妃嗤笑道：“你倘若这么傻，我还真不甘心继续窝在昭阳殿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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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帝，以天下供养朕一人，她们付出身体，朕给她们富贵荣华，这很公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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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所求也不过一场欢愉，纵情声色而已，你说得万氏同谭氏，朕更走心几分，仅此而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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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对爱妃你，若不走心，直接要了爱妃，杨家旧部欢欣鼓舞，盼着你早日为朕开枝散叶，爱妃不如再考虑一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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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俊，又没情趣，同我还隔着夺家产之仇，怎么放下芥蒂同你欢爱？我不是你话本子中之只要男人的蠢女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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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生在锦绣堆，杨家女公子何时缺过荣华富贵，我鲜衣怒马时，你还在为一顿饭发愁，你能给我的，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又凭什么爬上我的床？除非我喝醉了，或是方才一样脑子被刺客吓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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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突然笑道：“你能保证同我生出一个像穆阳得小崽子，倒也不是不行，我是穆阳亲娘，你看我怎么把他按在地上打屁股，不听话，不孝顺我，直接按在地上揍，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很有道理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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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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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他同杨妃的儿子过得那么惨，被杨妃这变态娘折腾，他同杨妃可以只上床，不延续子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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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他还是有心做一个好父亲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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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想象中同杨妃的儿子换做穆阳那张脸时，他也想揍穆阳一顿，看他哇哇大哭，看他抱着自己大腿喊爹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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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不是他亲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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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幽幽的一句话打碎皇上脑中的画面，小小的穆阳瞬间破碎，一片片拼都拼不起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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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阿阳，朕是不是再去找一找，没准他们还活着？其父必是人才能为朕所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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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抿唇半晌，真找来了，吓死你，鼓励道：“好啊，我也很好奇，找到阿阳的亲生爹娘别忘了领给我瞧瞧，他们一家人团聚，穆阳不再是皇子王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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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猜他们全死了，否则早该找来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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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起身向外走去，开玩笑，阿阳有了亲爹娘，他还能用得这么顺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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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喊人，“把茶杯扔了，桌子椅子都送去小厨房当柴火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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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全当没听到，万氏每个月都有几日不适，杨妃是没有顺眼的时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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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刺客的确对他动了杀心，特意等在宫殿顶上，对他斩出那一剑，皇上是不会看错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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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让谭晔好好查一查，当然暗地里他也要加派人手去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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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经过穆阳的整治，皇宫中鲜少有武道高手出没，甚至京城也没有超过八品的高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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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刺客起码有八品巅峰的实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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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怕他，却也不想再冒出来几个意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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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人头都已收敛，大多是六部的官员，吏部尚书说，需要调一些官员回京任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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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凑合着，等到科举后，再补齐缺少的官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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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手中拿着被砍掉脑袋的人名单，大多是同情杨家的官儿，官职不高不低，缺了话六部运转有点难，但也不至于瘫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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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就死了，皇上并不在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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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了弹名单，笑得意味深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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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岂能让爱妃把人安排进六部，正愁没地方安插天子门生，这次科举这么多人才聚集，都是朕的好学生，而非杨家旧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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