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我都活在深深的内疚中……”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损失万年修为,境界跌落至此。”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可以在很久以前就成为仙门三十六位仙子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沦落到仙门不能回,咱们的孩子不相认……”
“你知道吗?每逢满月,都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月族因月而生,最喜相思,最怕孤独……而你又是唯一能在月门中盛开的绛珠仙草,怎能不让我魂牵梦绕?”
“月族和仙族,从来没有通婚之人,你我是第一对……或许正是因为你我属于异族,才会惨遭天谴。月族一生只生一胎,所以当我得知你一胎双胞时,我是那么高兴……”
“原谅我……时至今日我不但没能治好你的伤,就连我们的孩子也没有找到。”
“我这个做父亲的,甚至都还不知道孩子应该叫什么……我知道你偷偷绣了两方手帕,就连他们的尿布也准备了双份。”
“你说男孩子就该‘知花情浓’,取名花浓,女孩子要像你一样敢爱敢恨,就叫花妱……”
“只可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被你送走的孩子是男是女,过得好不好。”
“妱儿,你会原谅我么?应该,很难吧……”
花有泪眼眶有些湿润,似乎这个曾经无比坚强的男人,此刻也正在被内心复杂的情绪击败。
他口中的“妱儿”,并不是远在虚无界域正在酣睡的妱儿,而是花府三夫人的名字,眼下趟在他手里的这株绛珠仙草。
一时间。
花有泪脑海里,都是他年轻闯荡仙门时,遇见她的情景……
恰在这个时候,花浓赶回了花府,平时飞扬跋扈早已习惯的花府大小姐,此刻被拦在府君殿的台阶前。
“给本月执让开!都知道我是来见君父的,还要阻拦我?你们是满月的时候忘了低头,全都刺瞎了吗?”
“……”
几个身穿银甲的侍从也只是照规矩办事,即便知道花浓身份,也不敢随随便便明目张胆放她进府君殿。
“大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好不好,若非满月之夜,除府君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其中一个侍从说道。
花浓心里着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出手将挡在她前面的侍从拍飞出去。
她必须尽快见到君父,将自己在无香界所见所闻立刻禀明,尤其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昭公子”,令她十分在意。
更重要的是,她把侍从被杀全都推到了赊香人昭公子头上,月府府君已经抢先一步赶往虚无界域,只怕再耽搁下去,会酿成大祸。
“君父!月伯伯已经带人去了无香界,那无香界主为了一个赊香人,不惜杀了我花府十几名族人,还望君父主持公道!”
花浓虽然摆脱了侍从的阻拦,但她只是站在府君殿外的台阶下,没有冒失地闯进去。
她知道,上一次有人闯入府君殿还是二十年前,自己出生的时候。而闯入府君殿的人,正是自己的生母三夫人。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三夫人,而花府府君除了开启月门时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待在府君殿。
花浓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一身蓝裙在月光中勾勒出完美的身姿。
忽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府君殿传来“再上前些,细说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