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宠她,太后和皇后也不搓磨她,她膝下还有见济,她简直是太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子了。
但凡皇后狠毒些,她都不可能先于皇后生下见济。
“吾儿今日来,要讲何道理?”
荪歌纵容着汪皇后赖在她肩上,抬眸看向了朱祁钰。
说实在的,短短数月,朱祁钰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唯唯诺诺模样,进化成了唐僧的碎碎念。
当然,这个碎碎念是在她面前!
在文武百官面前,还是有模有样的。
朱祁钰并没有被揶揄的窘迫,神情平静自若“想劝说母后打消亲自出手的主意。”
荪歌:……
“咳咳。”
“母后重新问。”
她撤回!
“吾儿今日来,必是要嘱咐母后万事小心,莫要贪恋京师外的大好风光,早日归来的。”
“对吗?”
“知子莫若母,懂事如此。”
朱祁钰表示:麻了,完麻了。
“母后所言甚是。”
朱祁钰看向荪歌眼角眉梢的欣喜和期盼,话到唇边突然改了主意。
他一步步无惊无险,众望所归的走到这一步,离不开母后的点拨和出谋画策。
既然知晓母后不会故作非为又有神通广大之能,他身为孩儿为何不能以母后喜欢的方式孝顺母后。
不就是离宫一趟。
嗯,他和皇后会替母后遮掩。
“母后,平安归来。”
荪歌满意的点点头,还真是她的好大儿,不枉她费心调教培养。
“母后,上皇的罪己诏不用多时就会天下皆知。”
“至于迎回上皇的礼制,想必这几天就会有结果,母后早做准备。”
“儿臣预祝母后马到成功。”
朱祁钰含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荪歌摆摆手,完不需要准备。
她要现场发挥给朱祁镇送去一场神迹。
……
半月时间倏忽而逝,空气中越发有春天的气息,虫子钻出了泥土,鸟儿立在枝头,清脆悦耳的虫鸣鸟叫声,昭示着最近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荪歌改头换面,化身中年美大叔,骑着千里良驹,神不知鬼不觉的先仪仗队伍一步出了京师。
京城外的百姓近来发现,人迹罕见的山上,时不时就有异动响起,碎石落下,一时间人心惶惶,直以为上天谴责。
歪打正着,许是朱祁镇的名声太臭了,都不需要人再刻意引导,不少百姓究竟莫名其妙的山动碎石落与迎回朱祁镇一事挂上了钩。
甚至有百姓自发跪于长街,恳求天子重新思量。
荪歌对天起誓,她真不是有心算计朱祁镇,她真的是在试验力度。
她发现用刀切石头,不如她自己撞出来的圆润自然。
但,控制不好力度角度和方向,很容易变成碎石。
早不试,晚不试,她只中午试。
因为早晚要出事!
试来试去,终于撞出了几块很是满意的巨石。
第二步,刻字。
荪歌叮叮当当敲了许久,还在山里抓了一只狼,放了一碗血,将字染成了煞人的红色。
嗯,有那个味儿了。
做戏,她是认真的。
上一次刻字,她刻的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一次就成了故弄玄虚的骂骂咧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