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让我吃啊?”
钟沛想用另一只手试图推开冯海的手,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拦住。两个人四只手悬在桌子上方,看起来十分滑稽。
“把单买了再吃!”
“好好,搁这儿等着我呢!我钟沛是那种逃单的人嘛!”
钟沛将服务生叫过来买了单,冯海这才让他动菜。
“钟沛,我怎么觉得天东有点魔怔。”
“何止是魔怔?简直就是疯了!做假证、搬到凌寒对面住,还每天监视”钟沛觉得“监视”这个词有点太严重,“每天关注凌寒的一举一动这些事情随便拿出哪一件不算疯狂?”
“当年天东在医院做完阑尾手术,一醒过来就不管不顾地要去拘留所看凌寒。不是我和我们班主任拦着,他一准会去。折腾得刀口差点裂开。为了凌寒,他还改了高考志愿。按他的成绩,他应该去清华美院的。”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这几年来他们各自看到的梅天东的状态完整地拼凑了起来。
得出的结论就是:谁也阻止了梅天东用他的方式去爱凌寒。
“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他身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紧他,别让他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特别是凌寒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情敌。”
“那个叫赵昕阳的男人你见过吗?”冯海问。
“除了见过照片,没见过真人。”钟沛从手机里找出任毅拍的凌寒和赵昕阳一起吃饭的照片,拿给冯海看。
“没打算正面会会他?”
“天东现在只能躲在暗处,哪敢露脸!你我也不合适啊!”
“这不行啊!不了解敌情,怎么克敌制胜?”
“就算有浑身解数又怎样?还不是使不出来!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钟沛已经在明面上了,冯海自己也不方便出面。他们两个确实谁都不能替梅天东去刺探“敌情”。
冯海将手机还给钟沛:“凌寒姐好像比以前瘦了。”
“这话你就在我面前说说得了,千万别在天东面前讲。我怕他会内疚地直接捅自己几刀。你没看到他知道凌寒手臂上多了一道疤痕时的样子。”
“疤痕?什么疤痕?”
“估计是在监在里面弄的。”
“真不知道凌寒姐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冯海记忆中的凌寒还是停留在四年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以为凌寒是梅天东的漂亮表姐,对梅天东特别好。厨艺也好,班上包括冯海在内的男生都抢过梅天东饭盒里的午饭。
他也清楚地记得那天抱着梅天东坐在血泊中的凌寒,眼神中不是对血腥的惊恐,而是担心,对已经不省人事的梅天东的担心。
那时的冯海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想想,也许多年前,一颗特别的爱的种子就已经在梅天东和凌寒之间生了根。
梅天东赶在了凌寒通常到家的时间之前回了家。他网购了一台红外线夜视高清望远镜,此时他已经将望远镜架在了窗户前,角度正对着楼下的空地。
时间早就过了,可凌寒一直没有回来。
九点多,梅天东着急了。此时他竟然盼着那辆他最不想看到的黑色轿车快点出现在楼下。
十点了,凌寒还没有回家。
凌寒还跟那个赵昕阳在一起吗?这么晚了他们在一起干什么?梅天东已经开始各种脑补了。
他匆匆返回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钟沛的电话。
“钟沛,凌寒还没回家。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看看她人在哪儿!”
“大哥,我我用什么理由给她打电话啊?而且还是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这个电话你必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