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于警官意味深长地对梅天东说:“梅天东,案件还在调查中,回头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主动跟我们联系吧。”说着,于警官给了梅天东一张名片。
梅天东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他接过名片,放在一旁说:“我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你好好休息,我们告辞了。”
于警官他们离开了。
梅天东心中并不确定警察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他不懂警察查案的方法,他只是执拗地认为只要他一口咬定人是他杀死的,凌寒应该就会平安无事了。
遵照医嘱,梅天东尝试下床走动。“慢点,别心急。”曹大叔提醒梅天东。
麻醉药效过后,梅天东感到了来自伤口处的疼痛。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不容易。但是为了快点痊愈出院去见凌寒,什么痛苦他都能承受。
“咣当”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吓了梅天东和曹大叔一跳。
来人是左澜,脸色极其难看。
“曹大叔,麻烦您先出去一下,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曹大师心里明白得很,梅天东只是他护理的对象,他真正的雇主是眼前这个就要原地爆炸的女人。他将梅天东扶到床边坐下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将病房门关上。
左澜一进来,梅天东就感到病房里像是刮进了十二级台风,他还在想其中的缘由,就先被左澜的一声狮子吼给吓呆了。
“梅天东,你的脑袋是个摆设吗?!”左澜虽然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音量,但是在医院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却显得惊天动地,“你跟警察说了什么?”
原来左澜知道了警察来给他笔录的事。
“你觉得你自己很伟大是吗?你以为你这么做是在帮凌寒吗?你简直蠢到了极点!”左澜气得将手里的包仍在在椅子上。
梅天东头一次见到左澜发脾气,这第一次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也不为过。梅天东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左澜却不给他机会。
“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你说人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人家是要调查取证的!刀柄上有没有你的指纹,你衣服上的那些血迹是怎么弄上去的。人会说谎,但证据不会说谎。你想帮凌寒,也请你有点脑子行不行。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样做是在帮倒忙!还有,如果凌寒知道你这么做,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她现在要面对和承受的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要为你操心分神吗?”
左澜连珠炮似地将梅天东狠狠地数落一番,梅天东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左澜是律师,她说的话一定没错,是他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马上去更改你的证词,把事情说清楚。”
咚咚咚,有人敲门。左澜余怒未消,冲门口嚷道:“谁啊?”
门被推开,伸进一个脑袋。
冯海在病房门外几步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很暴躁的女声,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病房。冯海推开门,先是看到了满脸怒气的左澜,然后是坐在病床上的表情复杂的梅天东。
上次和梅天东打架,左澜陪着凌寒来学校见班主任杨老师,冯海记得左澜。
这不是上次和梅天东打架的那个小子吗?左澜对冯海也有印象。
“姐姐好。我是梅天东的同学,我叫冯海。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来看看梅天东。”冯海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态度非常客气。
“是你啊,我记得你。”左澜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说,要不我先出去一会儿?”冯海很会察言观色。
“不用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说着,左澜拿起刚刚仍自椅子上的包,从冯海身边走过,就要离开病房。
走到门口,左澜丢下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地在医院养病就已经是在帮忙了。”
听到左澜“嘭”地关上病房门,冯海松了口气,转头问低头发呆的梅天东:“这美女姐姐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