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卷袍袖,夸张的取碗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高山气呼呼,这就找到发泄点,鄙夷道:“你这动静偷袭敌营的话,那就够呛。”
尉迟均不理他。
在鬼子关边城的时候,尉迟均也不怎么和高山对上,高山也就不再寻衅他。只有一起长大的雷家兄弟姐妹们,会和高山吵过来吵过去,和高山关系不怎么好。
“好吃,一文做的最好吃。”这是尉迟均捧场的动静。
“五哥姐姐做的最好吃!”雷风暴响亮的回,依然不耽误他飞快的吃,高山依然到不了手。
尉迟均瞪眼:“一文做的好。”
雷风暴挺着脑袋回:“五哥姐姐的好!”
两个人你一言来我一句,各自手中食物下肚,虞雾落才想到笑着说了一句:“食不语。”
尉迟均放下碗,雷风暴也同样听话。
高山气的眼前金星直冒,径直揭短:“吃饱了吧?总算肯放下碗。”
转头,就向虞雾落诉苦:“兄弟,你现在知道我在昭勇郡王府过的什么日子,成天捡剩饭吃。”
雷风起、雷一文三姐妹、雷风暴唰唰怒目过来:“那你还长这么高!”
高山在内陆是小个头儿,在他族中不算矮。
雷风起等忘记解释没给高山吃剩饭,做一锅饭,有先盛有后盛不是很正常。按过往吵的习惯来说,先占住上风最要紧,否则谁知道高山还能说出什么。
高山胸膛起伏,像是又添无限怒气,可是一旁的赵亭功却觉得这番抢食滑稽透顶,不由得哈哈大笑,拉着高山劝他:“别生气,哈哈,你和暴哥抢吗?哈哈,你和未婚夫妻抢吗?哈哈......你老高平时挺有眼色的,”
“暴哥,鱼没了,再去打鱼。”虞雾落又道。
“我去。”雷风暴噔噔噔出厨房,雷风起也跟上。
尉迟均一本正经:“咦,舅爷也去了,居然不留下来帮忙。一文,这是为什么?”
雷一文忍住笑:“五弟说打鱼。”
“哦,五弟说打鱼,那应该插翅过去。”尉迟均面上还是相当严肃。
雷一文悄悄白眼儿他,怕虞雾落听出这是打趣,忙道:“三弟见到我们时就说过,以五弟马首是瞻,咱们也听五弟的吩咐。”
“那我也去。”
尉迟均把两个手臂架起来,仿佛有双翅膀般的一忽闪,这就对应上自己说的插翅过去,三步并用两步走,“飞”也似的出了厨房船舱。
雷一文坚持不笑,否则虞五弟看出尉迟均是个促狭鬼儿就不好。
赵亭功被提醒,拉着骨嘟嘴的高山也出来:“五弟说打鱼,咱们也去。”
先一步出去的尉迟均,大步噔噔的走到安装渔网的船尾,明明看到雷风起,毫不收步,笔直撞了上去。
雷风起猝不及防,被冲出去好几步,不解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路也走不好。”
满面沉肃的尉迟均一丝不苟的回答:“五弟说打鱼,就要快步才像话。”
雷风起噎住,扭脸看渔网,不再理准姐丈。
有时候尉迟均正经起来,就让人忘记他很会调侃人,上一当在所难免。
厨房里,虞雾落丝毫没听出来,说她没有情意,不如说她情窦没开,对雷七的好感,倒是很多。
聒噪的男人们出去以后,和雷一文姐妹们说说笑笑的,做上一顿饭重温闺阁中日子,很是惬意。
这一天虞雾落仗着练刀的手做出一锅又一锅的鱼丸,上船的近两百人都能吃到,自然有多有少,旁人吃鱼丸当菜,雷风暴吃鱼丸当饭到饱。
雷一文姐妹们做饭以边城快和熟的风格为主,这就没法和内陆奢侈精细的饮食相比。
刀法无敌的虞雾落又多一个无敌的名头,尉迟均毫不客气的把厨艺无敌送给她,并且不允许虞雾落客气。
夜晚来临,和雷一文在船头吹风的尉迟均诉苦:“我不这样说行吗?舅爷就到手一碗鱼丸,还不满,吃的那叫一个爱惜,吃一口看一眼,挟一个再看一眼,那模样活脱脱傻子吃糖,自己乐的没有边。所以只抢到大半碗,该。而我只能委屈我的一文,改说五哥弟弟厨艺无敌。”
他整段话足够可笑,偏偏后面又来上一句“五哥弟弟”,这学雷风暴口吻的说话,让雷一文吃吃笑个不停。
五哥,眼看就要正式成为虞五的绰号,始作俑者雷风暴,推动人尉迟均。
......
夜风轻抚,耳根下面没有尉迟均啰嗦,他白天的话反而上心头。
雷风起睡不安。
这船虽大甲板上空着,走出去就能看到尉迟均和大姐身影。
未婚夫妻吹风说情话不是原地不动,而是船头走到船尾,闲庭散步般。
雷风起无法出去抒发心情,好在船舱不小,就在这里走来走去,桌上在月下润泽微光的笛子映入眼帘。
这还是小虞自雷无尘处拿来的笛子,当时拿走的有一面鼓、一管箫、几个笛子。在奇香湖边上船的时候,买过一张琴。
紫竹箫被赵亭功带走,琴应该在小虞船舱里,笛子是雷风起随手拿下一个把玩,就一直在这个船舱里。
雷风起喜欢的是琴,对笛子没下过功夫,仅是能吹而已。
江风拂面似浮生若梦,在这朦胧里脑海里心事当家,需要抒发的雷风起不由自主拿起笛子,皱起眉头想着吹什么曲调符合自己心情,而他不擅长笛子,吹的不好就倒胃口。
隔壁幽幽箫声响起,原来赵亭功这一回跟出来,把紫竹箫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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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好凉快,就是凉快的温度时高时低,夜里要安睡还需要开空调。
明天预报最高36度,怎么办?
入夏时晒背看到高温就喜欢,现在则是不愿意看。
好在七天预报里就两天三十度以上的高温。
好在如此。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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