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侯不耐烦等待,吩咐道“申海。”
“在。”
“你这让人回家见世子,调两千兵马去虞城,听虞夫子调度。”太平侯说到这里,担心老友而阴沉的面庞上忧愁也出来。
如果是他面对来自当前“朝廷”的逼迫,他还能抵挡,虞存却是不折不扣的夫子,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最多缚只鸡。
“啊?咱们也只有一万两千人,您和世子都说还要防备雷风起喝凉水,有乱出来的时候咱们尽尽臣民的责任,至少保住一方百姓的太平岁月。”申海有傻蛋绰号,说话直截了当随主人。
太平侯气怒攻心,连声斥责道“傻蛋,傻蛋,难道为尽臣民的责任,我不要老友了吗?难道为了一方百姓,我不要虞夫子了吗!”
虞雾落听得一头雾水,以为雷风起闹出新的事故,小心插话“祖父,什么是喝凉水?”
太平侯对申海大翻白眼,仿佛在说,傻蛋又闹新笑话。
申海嘻嘻解释“就是登基那碗凉水,全国都在传雷风起打算喝。”
虞雾落愈发糊涂“登基是凉水?”
“别人喝可能热乎,昭勇郡王府就那点兵马,虽说边城兵马血性重,但从数目上说,雷风起登基等于大冬天喝凉水,只怕闹个透心凉。”
申海看得出来太平侯对虞五的看重,清晰的解释着。
虞雾落笑眯眯,她觉得这个笑话好听之极,而且也很形象......眸光闪了闪,有几点疑问存在心里,一直没明了雷的身份,有时候想和他谈谈,话到口边不由自主岔开,就没能谈成。
憋闷在心是个块垒,此时刚好请教太平侯“祖父,我的同伴雷在飞鱼台上拿出一张全**事简图,我和他在路上认识,彼此身份还不能互知,但我相信他这张图与解说是真话。可是,雷风起看起来不占便宜。他有野心为什么不先广结缘多攒兵马,却大张旗鼓的张扬在前面,让不满的人准备起来,可能比他还要充分。这不合情理。”
太平侯惊呼一声“敢情在飞鱼台上露峥嵘的就是你们?”
个性直爽的人有时候口眼手比脑袋快,太平侯见到虞家来人,可以问问虞夫子近况心里高兴,发现虞雾落可能是虞存孙女儿虞端霁又大为惊骇,而对赵又林历年的不满浮出、猜测雷的身份成谜、行刺他们的人是谁等等,让太平侯应接不暇,忘记询问赵亭功在飞鱼上拿出军事简图的是谁。
懊恼染上他的眉眼,让他一面重新端详虞雾落,一面震惊她的能干、欣喜震惊她的能干和思虑雷身份,一古脑儿的上来,挤出眉眼上一团纠结。
站在这里没走的申海见到侯爷这神情,回头看看雷风起,大步准备开走“我去问他为历,他把咱们的兵力布置也说出来,今天要是不说明白,就问他窥视军机的细作罪名。”
虞雾落吓了一跳“这位?申?大叔,请留步,雷在路上救过我性命,我也救过他,他不是坏人。”
太平侯更干脆,三步并作两步,这就到申海背后,揪住他耳朵扯回来,怒道“别添乱,干正经的去!”
申海痛歪着面庞斜眼问“什么是正经事,您此时要喝茶,那得放开我。”
太平侯和他大眼瞪小眼,把嗓音压低“单独腾出一个干净帐篷给小五睡,你带人烧水重新擦一遍.....不用你了,你打好热水放到帐篷外面,让苗保收拾。”
放开手,申海站直,废话还没有结束“咱们没有小帐篷,虞五爷他们五个人睡太宽敞,和我挤挤,我不介意。”
太平侯飞起一脚踹他屁股上“谁说五个人睡,小五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