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该怎么回答呢?
一份给人希望的承诺所来带的伤害太大了,连续干两次这种事,姜暖暖心中愧疚有余也只能迂回着说。
“我再也不会走了。”
她抚摸着他宽厚的脊背,轻声说:“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客厅安静片刻。
良久,男人隐含痛苦的声音响起。
“我很难相信你。”
“但也不会放你走了。”
姜暖暖听出他的异样,推开他的胸膛捧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是不是又胃疼了?”
他将下颌抵在她掌心,低低应了声,“嗯,疼。”
锅里热气腾腾的煮着汤。
姜暖暖放下切好的小葱做最后调味,身边的男人帮忙出锅,又递来纸巾给她擦手。
两人面对面坐下,她问:“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也不见梅姨了。”
顾廷宴拿起筷子,说:“她儿子去年给她生了个孙子,回家带小孩了。”
姜暖暖给他舀了碗汤,“怎么不再找一个阿姨?”
“有一个打扫卫生的人会定期过来,但我不常回家。”他看着她说:“没有回家的必要,就没再找。”
姜暖暖微愣,所以她不在的这一年他就一直睡在办公室,虐待自己本就不好的身体。
见她头都快埋到碗里了,顾廷宴伸了筷子过来,在她碗里放下一块肉,“你走之后,家里的厨房很久没有动过了。”
就连这顿饭的食材都是让人临时送来的。
姜暖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那中午吃完休息一会,晚上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嗯。”
他不想在饭桌上太过逼她。
以往忙到再晚过了饭点,顾廷宴只会没了胃口,空虚的胃部已经习惯了饥饿或只有酒水的状态。
如今只是这桌平平无奇的家常菜,就让他的胃发出饥饿的信号,连着吃了两碗饭。
时隔一年的见面,两人在餐桌上和谐相处的就像那点时间根本没有流逝。
姜暖暖要去收拾,男人起身压住她拿盘子的手,“我来。”
他脱下外套,卷高袖口,收拾干净桌面进入厨房。
期间,姜暖暖就站在门边看着他生疏的动作。
她想了想问:“翟蘅死了吗?”
顾廷宴的手一顿,低沉的嗓音顺着哗啦水流传来,“一年前你走的那天,他死了,翟霖接手了公司。”
姜暖暖垂下眸,“嗯。”
水声倏然一停,顾廷宴浓黑的剑眉皱起,他放了一堆碗筷在水槽里,擦干手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颌。
“姜暖暖。”
“你是因为翟蘅才回来的?”
他没有浓浓的质问,没有过多的情绪表情,深邃的黑眸里分明已经猜到了答案,痛到麻木。
翟蘅不会无缘无故临死前还要抛出世界真相,他同样爱姜暖暖,他怎么舍得把她送还给他们?
他们本质上都不是好人,谁不清楚对方做事一定有所图谋,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的浅显意思。
“不全是。”
姜暖暖知道骗不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说:“他让你们搅乱了世界,以此为要挟那些人让我回来,而我同样谈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