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点被打扰睡眠的脾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让家人轻手轻脚的打包好行李,走的干净迅速。
有阿姨进来重新换好了床单被套,穿着病号服的翟蘅在床边坐下,悄悄拉开了隔床的帘子。
姜暖暖平躺着,嘴巴微张,睡的不是很安稳。
他下移视线,观察她肿大了一圈的脚踝,眼神微暗。
室内的空调有些凉了,姜暖暖睡得迷糊,刚准备去够被自己踢掉大半的被子,它就自动盖到了身上,将她的肚皮和胸口裹的严严实实。
皱起的秀眉很快舒展。
翟蘅摸上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她还被引得在他掌心蹭了蹭,感觉脸边的温度凉快的不得了。
他的神色微僵,贴着她的脸好一会都没动。
医生告诫他不要剧烈运动,不要有大起伏的情绪波动,也不要吃任何能诱发心脏不好的食品。
这些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会看着女孩依赖酣睡的脸,他忽然觉得,至少有部分东西可以尝试着改,比如当一个温柔的人。
不会让人过度担忧,不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小姑娘出事,成为她口中温柔的人,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翟蘅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又沉思多久。
云婕站在病房外没进去,从抢救到VIP病房,再到普通病房,她的儿子没有正眼看她过一次,她对他完全漠视的情绪感到恐慌不安,在得知儿子是在哪出的车祸时,她更是害怕。
当她问他怎么会去那里的时候,翟蘅淡定无比的说:“路过。”
他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看见了她和萧宏俊从酒店出来,还是没看见。
云婕担惊受怕的想了一晚上,最后拿不定主意走出医院给萧宏俊打电话,对方一句话就让她仿佛吃了定心丸。
“以他时不时叛逆的脾气,要是知道你和你老公都双双在外头出轨了,早就跟你打起来了吧。”
云婕一想,也觉得是这样,而事实上,她长期在国外也根本不了解翟蘅的成长历程,他到底有多会藏心事。
早上7点。
姜暖暖无意识翻身的时候被脚踝处的肿胀给痛醒了,她睡眼惺忪的扭头避开半拉窗帘透进的光亮,模糊的视线内,优越的侧脸下颌线闯入,那一头金灿灿的发色,让她瞬间精神了。
“翟蘅?”
她以为自己睡花眼了,手指揉了揉眼。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放下手机,侧躺着,撑着脑袋看她,“为什么总叫我名字。”
“啊?”姜暖暖眼珠微转,看着有点傻气,“我总吗?”
他点点头,“晚上做梦也叫了几次。”
姜暖暖脸色骤然起了变化,“我还说了什么?”
本来只是有意开小朋友玩笑的翟蘅,没错过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微微眯眼,“嗯,说你早认识我了。”
“不可能,你别乱说,怪吓人的。”她坐起身,避开他的眼神。
从小学商战的翟蘅,一门必修课中有心理学。
逃避型的目光和不安颤动的睫毛,恰恰说明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翟蘅看她半晌,弯起唇角,“逗你的,怎么不叫哥哥了。”
姜暖暖调整好情绪,转头说:“哥哥,所以你怎么跟我一个病房了。”
“昨天半夜过来的,单独的病房太孤单了。”他靠在床头,除了气色不太好,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大碍。
姜暖暖愧疚的冲他道歉,“我不该带你出来的,害你出车祸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