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肺复苏过去数分钟,顾廷宴同样踏上船只,看见姜暖暖身上出来的血混着海水晕开在船板上,他紧绷的面庞扯不出一丝表情,失去爱人的痛苦却让他生理上的出现肠胃绞痛,他死死咬牙,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翟霖那样绝望的情绪是从哪来,只是用手抵住他的肩膀将他隔开。
“滚开。”
他声音沉冷压抑,手指轻抹姜暖暖苍白的嘴唇,抢夺过她身体的照顾权,俯身接替。
翟霖靠着侧板,掌心压到一片潮湿,抬手一看上面鲜红,呼吸一窒。
姜暖暖同样能感受到顾廷宴身上那股快要世界崩塌的悲伤,她坐在他们身边,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66,你至少让我吐点水,让他们知道我还没死透吧。”
话落,姜暖暖就看着自己的身体眉目紧闭,嘴里呛出了血沫。
“”
这真够惊悚的。
船只靠岸,她被带上呼吸机,第一时间装上了救护车。
翟霖和顾廷宴一人坐她一边,要不是医护人员要展开急救,他们怕是会一直霸占着她凉透了的手。
救护车上全是顾廷宴叫来的医疗团队,他们粗略做了检查,心中没底。
她身上多处骨折,具体伤到什么地步,能不能活,谁也不好下定论。
姜暖暖被送达陵港最大的医院,飘着的灵魂远远发现了坐着轮椅的翟蘅在门口等待。
他的消息太灵通也不好,还要拖着一副病重的身躯前来为她操心。
姜暖暖一直知道他与自己有羁绊,却不明白自己曾经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总舍出性命来爱她。
一个两个三个的,个个都惹人怜爱。
她跟在他们身边,叹了不知道第几口气。
手术室的灯亮起,将三个男人挡在了外面。
翟蘅罕见的动了怒,眉宇间满是阴霾,“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翟霖低头看着双手干涸的血迹,手指抿了抿,神色有些空,没回答。
顾廷宴拽了下领口,手指夹了根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硬是一次火花也不出。
他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像个狼狈的西装暴徒,将火机狠狠砸在地上,哑着声说:“事发突然,没人能想到绑着她的椅子突然坏了。”
就像命运故意捉弄,恶劣的玩弄所有人。
翟蘅眼神极淡的扫过来,“所以你就让她这样掉下去了。”
他喃喃,“她摔的该有多疼。”
翟蘅放在毯子上素白的双手,握紧轮椅扶柄,一点点站了起来,瘦削身体来到顾廷宴面前,温润的面庞布满寒霜,“要是连这具身体都死了,她还要怎么回来。”
顾廷宴神色微变,“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翟蘅没正面回答,温柔的声音夹着刀锋,“你霸占她最久,你不清楚?”
一些极短的片段闪回过脑海,顾廷宴暗了眸,他确实知道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