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蘅到他面前,冷漠道“这次你护她,我不怪你。”
翟霖自知理亏,抿唇不语。
他现在见到翟蘅,就要想起与姜暖暖同眠的两个夜晚,像是背叛,又像是背地里偷情的即视感,心里很变扭。
翟霖低垂的双眸微光闪烁,还没从情绪里挣扎出来,就听翟蘅说“姜暖暖不欠你的,和傅诗柳签订的那纸合同不过是场儿戏,现在游戏结束,回陵港后她不再是你的心理开导师。”
翟霖猛地抬眸,哗啦一下移开凳子起身,肩上还在清理的伤口一拉扯,疼痛让他狠狠拧眉,咬着牙说“这事你说了不算。”
翟蘅抬头,俊逸的面庞冷若冰霜,嗓音温和决绝,“等你骑到我头上,再来跟我谈。”
他转动轮椅离开帐篷,身后身形挺拔的男人,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刚出帐篷,翟蘅装出的平静瞬间狰狞扭曲。
他一手捂住胸口。脖颈青筋鼓起,心脏绞痛让他无法顺畅呼吸,身体从轮椅上摔下,栽入雪地,就像精致漂亮的瓷器娃娃,摔出满身裂痕。
翟霖听见外面有人尖叫要急救,扯开帘子出去看见倒地翟蘅,双目骇然,“哥!”
一架直升机冒着环境危险迫降山顶,连夜把人送回陵港医院进行抢救。
这边陵港的深夜里,顾廷宴下了会,李助才将地雷村大地震的事告诉了他。
男人疲惫的神色僵住,转动的钢笔帽从手中脱落,滚在地上。
他猛地从椅子里站起身,一边扣西装纽扣,冰冷的气势徒然狂躁,“你现在才跟我说?!”
李助低头,连忙回“直升机在顶楼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去。”
顾廷宴压着心慌,匆忙路过他身边,撂下狠话,“回来再找你算账。”
李助站在原地抱着平板叹了口气,像老板这样遇到什么事都情绪稳定的人,也会为了姜暖暖失态不考虑大局。
纵使明白这点,李助也依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救援队已经抵达地雷村,姜暖暖的生死听天由命,而老板的事业握在他自己手里,不能出一丝差错。
他相信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人,应该明白自己身为助理这么做的道理。
早上起床的姜暖暖并没有看见翟蘅的身影,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手上抱着的暖水袋还是很热,应该被人悄悄换过一轮。
外面人影晃荡,声音喧闹,她挣扎着坐起身,穿上旁边准备的一套新衣服下床。
掀开帘子望出去,搜救过程还在进行,人来人往,不见翟蘅。
伤口处的麻药劲过了便隐隐泛疼,姜暖暖踏出去没两步,远处出现一个眼熟的身影。
一群媒体浩浩荡荡的簇拥着面容冷漠的顾廷宴,正往这走来。
他凌晨来的匆忙,正好跟赶来的第一批媒体撞上,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那些话筒和摄像机水泄不通的围在他身边,他只穿着件运动衫和休闲长裤,淹没在一众媒体里,颀长的身影也格外突兀。
天生站在聚光灯下的男人,到哪都会将别人沦为陪衬。
姜暖暖后退几步,从帐篷后面绕开了。
她不能那么高调的和他一起出现在镜头里,不能被媒体拍到,不然可以想象那些满天飞的新闻稿会写什么。
地震见真情,顾廷宴拥有未婚妻还疑似出轨之类的标题,她绝对不要看见。
随着姜暖暖走进医护帐篷,摆脱媒体纠缠的顾廷宴则进入她的帐篷,床上空无一人。
那只他早上悄悄给她换的热水袋,倒被她拿走了。
他将取回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转身重新出去找人。
医护帐篷里到处都是伤员,血腥味很重,姜暖暖一路顺着中间道走,遇到了平安无事的串珠子老夫妻,看见了被截掉一双腿还在昏迷的钟雅,还有她隔壁床铺上的父母。
她在钟雅的病床前停留片刻,缓步往里走。
翟霖没有搞任何特殊待遇,他的病床在最里侧,正陪嚎啕痛哭的花花爷爷坐在床上,他面容紧绷,灰眸黯淡。
今早爷爷问了很多遍花花去哪了,怎么还不来找他。
直到瞒不下去,老人意识到肯定是出事了,强硬要出去找花花,才在护士的陪同下亲自去见了孙女面目全非的尸体,当场人就崩溃了
(作话明天开始恢复两更,今天还是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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