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你刚刚说过的对付剑圣的手段?”法孝仁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这不可能,你纵然法力通天,也根本不可能同时影响这么多人的心神,造成幻觉,让他们的六感失灵,七窍无用!”
“幻觉?你要这么来形容那也可以,只不过幻觉不是我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产生的!所谓掌握一个支点,理论上可以撬开万倍、乃至十万倍的重物,这并没有违背常理!”李修道:“我鼓风起雾,迷惑人心,先让你们的营地自行人心散乱,当我达成了第一步,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见到了你。本来还以为你比剑圣难对付,事实上你根本远远不如他!正常情况下,你和我打斗,胜负难料,你输在了道心分裂。相比之下,如果我此行要来杀的人是周广顺,就不会有这么容易。法孝仁,人活于世,迷失自我固然不该,但你如果仅仅如此,罪不至死,我会像对待剑圣那样,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和剑圣换个身份,没准他还真的可以入圣,而你就远远做不了剑圣。所以,你这样的人如同腐木一般,占着茅坑不拉屎,尸位素餐,沐猴而冠,人若不除,天必除之!今日我等替天行道,你如果就地自裁,我可以给你保留尸。你的尸骨被运回京城,当能风光大葬,否则,顷刻之间,你将化为齑粉!”
“什么道心分裂,什么尸位素餐?小子,对于人族而言,我自问问心无愧,不求大功,我也没有什么大过,很多事情不是谁能改变的。只不过,到了我这样的地位,自有我治法的原则,不是你这样的小辈可以指手画脚!小子,你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你的嘴巴说的那么厉害!”法孝仁道。
忽然,一道剑光从法孝仁身后乍起,法孝仁来不及反应过来,已被生生地劈成两半。那法孝仁的两半尸体如同烂泥一般瘫软下去,化成两滩血水。
夸赞出手了。
不过,那两滩血水很快就蒸发了,冒起浓烟,最后在原地化为一枚碎裂的石符。
“双生符?”夸赞老眼一眯,这双生符比替死符要珍贵很多,极其少见。传说身怀双生符,被人斩杀之际,只要临死前心中所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复活,那么那符文的道则就会无视时空的间隙,真的能将持符之人复活到那里去。等于是满血复活的同时,还能将复活的人带离危险地点,不像替死符,只不过是符文挡劫,被斩之人就算活了过来,也会大伤元气,同时也做不到转变场景。
“他走不了!”李修道。
三人一起联袂离开天督院的营地,没了李修鼓风和山神土地起雾,那浓雾随后慢慢消散开来,众人发现,法孝仁失踪了。
这一下子炸开了锅,而此时,杨启灵正借来了周广顺的神风口袋,傻眼当场。
不提天督院平乱大军如何寻找法孝仁,又如何重整旗鼓,先说法孝仁利用双生符复活,睁开眼来,自己出现在熟悉的地方,这是大运城中法孝仁的一栋宅子。这栋宅子是他给大运城的一个小妾买的私人住所,可见这新欢他是非常疼爱有加的。
“李修小子果然厉害,源江口我怕是暂时去不得了,我须诈病不起,推脱一番,让别的老家伙去平乱。我要暗自筹划,搬来救兵,日后再去瀚城找回场子,一血此仇!”法孝仁恨声说道。
还别说,人在受挫之时,越想要寻找个依靠,即便是法孝仁这样的强者也不例外,这个时候的法孝仁忽然有着很久没有过的强烈感觉,要躺在他那个小妾的温柔乡里,好好的睡一晚,那位小妾是位修炼狂人,虽说修为不高,可也乐得和法孝仁这样的强者双修,一晚顶她数月的苦功,又蒙法孝仁的疼爱有加,她如何不百般讨好?
推开门,法孝仁的脸色一变。
小院中有三个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亭榭台前饮酒,小桌上还有数道精美的点心,似乎是这里的主人特意招待。
这三个人,正是李修、诸葛胜和夸赞。
“你……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法孝仁吃惊的程度,无以复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李修望着对方,道,“你用双生符,临死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对别人来说,简直无解,可你在我的法界里,你的想法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我?我们昨天傍晚就来到了贵府,得到夫人的款待。呵,法孝仁,你这下还往哪里逃?”
“李修,我和你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法孝仁喝问道。
李修道:“这句话我正想反问你,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那地狱修罗出世,祸害一方,你却将罪过算在我头上,针对我?你要杀我,难不成还不准我反杀?你凭什么?凭你的这张老脸比别人要厚三分吗?恬不知耻的老东西,亏你还有好意思说我咄咄逼人!”
“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行?”法孝仁居然主动有些服软的意思。
“哦?怎么个化法?”李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