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是有意瞒得,当然,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更改行业峰会的地点,怎么会突然不变更时间让她措手不及?
这场闹剧中,没有谁对谁错。
傅庭深没错,他的隐瞒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她担心害怕,更不想将她卷入危险之中。
那么错的是自己吗?
或许吧。
也许从她跟傅庭深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应该想着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该想着跟他患难与共,而是想着留在他的身边做一只充当摆设的花瓶,这样就能安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下。
她望着傅庭深阴沉至极的面孔,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傅庭深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切回归平静,江牧和傅鑫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僵持不下。
这会儿明摆着,谁上前谁就是往枪口上撞。
两人磨磨蹭蹭之间,傅庭深身上的白色绷带渐渐被鲜血染红,又逐渐渗透了病号服。
可即便如此,杵在原地的傅庭深仍旧没有挪动半分。
似乎在沈清秋离开的那一刻,他的一部分灵魂也跟着被抽离,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终于江牧看不下眼,硬着头皮走上前,劝说道:“先生,要不咱们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人好不容易脱离危险期,现在这么一折腾,只怕又要受罪了。
傅庭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站在原地。
江牧看着傅庭深苍白虚弱的面色,犹豫了半晌,忍不住再次开口,“您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沈小姐肯定更生气了。”
听到这话,傅庭深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的睫毛轻轻地抖了抖,慢吞吞的转身离开。
他走了一步,脚下不由得踉跄,好在江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江牧明显察觉到了傅庭深异常的体温,“先生,你发烧了!”
若换作平时发烧这种事情自然不值一提,可偏偏傅庭深刚刚脱离危险期,而且伤口明显有裂开的痕迹。
“我说你打算怎么解释?”秃鹫看着去而复返的傅庭深,一脸的忧愁。
本来打算跟沈清秋解释清楚,奈何人家现在连电话都不接,最后直接干脆的将他拉黑。
秃鹫觉得自己才是真的冤!
说到底他不过是看在沈清秋的面子上临危受命保护傅庭深,这下好了,自己也把人给得罪了,看样子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秃鹫心里有些窝火,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你们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还说酒店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怎么她回来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傅庭深没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任由医生处理伤口。
他身上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像是一块石头无端的压在医生的心口,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冷汗,好在超高的职业素养让他控制住双手没有颤抖。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铿锵的脚步声。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