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缓缓地靠在座椅上,沉吟了许久,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她按照之前秦钊提及的位置很快找到了母亲的墓碑。
墓碑前摆着一束秦卿生前最爱的白色郁金香,并且火盆前还留有纸钱燃烧后的痕迹。
沈清秋快步上前查看,火盆还有留有温度。
显然那人离开不久。
可她在陵园门口停留了许久,唯一见到出现在陵园附近的人,只有容寂。
她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容寂说的话‘来祭奠一位至亲’。
所以容寂是来祭奠母亲的?
至亲……
母亲跟容寂之间有血缘关系?
沈清秋失神的站在原地,她静静地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的心里挺恨你的。”
这些年她一直想不通,既然不疼爱她,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
既然生下了她,为什么又要用结束生命这种方式抛弃她?
她的记忆之中,对母亲的脸早已模糊,却依稀记得记得母亲教她弹奏钢琴,教她跳舞,教她一起画画……
然而这些种种记忆,始终抵不过母亲冰冷地躺在她面前的记忆。
不知是心底怀念那份感情,还是时间冲淡了内心的那份恨意,她缓缓地坐在了墓碑前,一如小时候的蹲坐在她的脚边玩耍。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眨眼间时间来到了正午。
沈清秋手掌撑着冰凉的地面,缓缓地站起身,迈步朝着台阶走去。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转过身看向墓碑上的秦卿,“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叫傅庭深,明年有机会的带他来见你。”
她离开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没有标注的来电显示,沈清秋眼眸微眯了眯,心底大概有了几分猜想。
她指尖滑动屏幕,直接将电话挂断。
电话那端,沈焕山听到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这个小贱人!
竟然三番五次挂断他的电话。
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眼里越来越没有他这个父亲了!
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就该将她冻死在那个雪天!
沈焕山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沉吟了许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沈小姐离家多年,咱们的人调查起来多少有些难度,而且……”
听对面的人支支吾吾,沈焕山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意,“而且什么?!”
闻言,电话那端的助理也不敢吞吞吐吐,“而且,我根据沈小姐的名字调查,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像是有人故意隐瞒了沈小姐的个人信息。”
沈焕山指尖夹着烟,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脸前,遮住了他阴沉的面色。
沉吟了许久,他淡淡道:“把人撤回来吧。”
“不继续调查了吗?”助理脱口而出。
沈焕山哼笑出声,“既然明知有人护着她,继续调查能查到什么。”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底闪烁着精明算计的暗芒,“帮我订一张去海城的机票!”
查不到,他就亲自去查!
好不容易从沈清秋的身上找到点利用价值,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