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御气大圆满强者,更兼上清道场无数功法加持,李夜他双手有开山裂石之力,甚至寻常刀剑互也不能伤它分毫。
可在这无情威压之下,却只听到骨折之声。
他面色苍白,头上斗大的汗珠直流而下。
到现在他才明白,蚍蜉撼树的无力,螳臂挡车的幼稚。
“颜妹,我死了,你会改嫁吗?”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生命最后关头,他心中居然生起猥琐的想法。
“不,你不会的,我对你这么好。我们这几年一直很恩爱。”
“很难说,女人的心,谁能看得透,说不定,我尸骨未寒,她就找别人去了。”
李夜的内心,挣扎着。
“她会找谁?有谁配得起她?”
想到这里,他又放心了不少,可心魇里一个被刻意压制的人影逐渐浮现起来。
“谢正!一定是谢正。听说他比我长得好看,天资不在我之下。她……”
“对了,听说他们在稷下学宫里相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谢正,你休与我李夜相比。萧颜,你这贱婢,难怪刚才提到谢正时泪光涟涟的,以为我没瞧见是不?”
“不能,不能便宜了谢正。啊,该死的狗男女,受死吧。”
李夜彻底疯狂了,巨大的压力之下,连心境都已扭曲。
仿佛只有用这种痛苦,才能减轻手上托举的无上威压。
“我,不容侵犯!”
恐怖威压,碾压下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意志。
“不,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能死……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李夜浑身热血上涌,他脑子的臆想已经生了根,发了芽。从此再难抹去。
他不怕死亡,他害怕的是在死后失去一切。
只要想到那种画面,他就算死也死不安生。
“不,我不能死,求求你救救我。”
李夜疯了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乞求着。
无论什么样的强者,只要泄了那股面对死亡勇气,也变得和蝼蚁一样卑微。
甚至更卑微,因为他们本来就比蝼蚁拥有的更多。
谢隐看着他,心想,这人修为了得,原来是个神经病。
这样一想,心中杀伐之意就淡了几分。
威压也就跟着松动了几分。
李夜一见求救有用,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声哀求起来。
“我不想死。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了。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谢隐一听,这人逻辑分明,似乎不像个神经病。
正要发作,毕竟刚才自己差点死在他手上,哪里能放过?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要是他真肯为自己效力,这交易似乎很划算。
想到这里,他大声问道:“此话当真?”
李夜道心正在崩溃之中,哪里还能分辨其它,只顾点头,连声应是。
谢隐笑了笑,又问道:“可与道誓为凭?”
李夜二话不说,咬破舌尖,吐出口精血。
“我李夜愿以道誓为凭,若违背誓言,身死道消。”
那口精血化作一道血印,各勾起他与谢隐一道气息,随即消失不见。
谢隐有种莫明的惆怅,仿佛与冥冥之中有了丝无法说出的关联,这感觉让他很不安。
因为曾经与小铜棺结过道誓,所以这回他确信,那个神经病的道誓,确实是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