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清站起来,男人和小男孩都有些疑惑。
“老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阮清垂眸拿起筷子,回想了一下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越回想越觉得有些古怪。
首先是辅导员,辅导员很清楚祁神根本没住过宿舍,甚至学校都不经常来,为什么特意喊他去送证书和奖品。
这本身就有些不符合逻辑。
再则就是祁家两兄弟。
这两人并不像是兄弟,又给人一种很相似的感觉。
而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太戏剧化了,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真的会有人因为被意外看了一眼就要结婚吗?
而且对方不愿意就直接跳楼自杀?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阮清也觉得非常奇怪。
那就是他记性明明很好,性格也十分的谨慎,为什么会因为记错教室走错大半学期?
这根本就不像是会发生在他身上的错误。
记性很好,却记错了。
是记错了,还是他的记忆被篡改了?
就在阮清脑海中闪过他的记忆可能有问题时,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困倦,困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困倦到他完全无法集中思绪,也困到他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在想什么了。
这不正常。
没有人会在吃东西的时候困到这种不可控制的程度。
这不是犯困,这更像是被人下了安眠药。
“老公?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坐不稳的阮清一惊,下意识伸手扶着,防止阮清直接摔在地上,神情异常的紧张。
小男孩也同样十分的紧张,眼底满是担忧和不安,“小哥哥?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清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他努力想要让自己清醒,可是他却抵抗不了那股困倦,手中的筷子再次掉落,眼前都开始模糊了。
接着便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阮清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有些困倦和茫然的睁开眼,这里似乎是他的宿舍?
他怎么在睡觉?
哦对,他和祁神以及他的弟弟吃完饭后,就回到宿舍午睡了。
阮清本来还有些困,但他看了一眼时间后,瞬间就清醒了。
因为马上就要下午两点了,而他下午是有课的。
阮清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书就急急忙忙的朝教室赶去了。
好在他赶在最后一分钟进入了教室。
阮清坐下后上课铃声才响了起来,他微微松了口气。
好险,看来下次午睡要设一个闹钟了。
等等,设闹钟?阮清翻书的手瞬间僵住了。
他不是一直都会设闹钟的吗?
他这次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睡之前在干什么?
阮清垂下眸仔细回想了一下,和祁家两兄弟吃完饭后他就回宿舍了。
回了宿舍就直接躺下了?
不对,这不对。
他从来不会刚回宿舍就困到躺下。
就在阮清回想自己回宿舍会先做什么时,一阵困倦再次袭来。
阮清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什么也不去想。
什么也不会分析。
什么
也不去回忆。
下一秒,困倦消失了。
阮清无力的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果然是记忆出现了问题么。
神经催眠的一种手段?
似乎只要大脑触发某个被下达的暗示,就会强制进入休眠状态。
不能去分析,也不能察觉到不对劲。
否则一旦触发后不止是强制休眠,记忆还会被再次修改,似乎还会模糊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就像进入休眠后,那些不对劲的记忆就会被删除掉,接着模糊意识,让生硬的记忆变的合理。
可如果不去想的话,他永远也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知道到底有人想对他做什么。
阮清拿起笔,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去回想和分析,将想到的都写在了纸上。
而一旦困倦袭来,他便立马放空大脑,等待那股困倦过去后再继续回想和分析。
一步一步去试探禁制的底线。
直到越来越靠近核心,也越来越抵抗那股睡意,阮清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纸上写下的东西。
瞬间集合所有的线索思考和分析,最终得到了一个结果。
这个世界不真实。
大概是触及到禁制的核心了,这一次哪怕是阮清放空了大脑,也无法让那股困倦消失了。
阮清趁着最后清醒的时间将纸压在了课本下,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纸上的结果,最终倒在了课桌上。
宛如趴着睡着了一般。
大学上课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同学不在少数,很多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也就无人发现异常。
等阮清再次醒过来时,下课铃声都已经响了起来。
“唔”阮清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擦掉了眼角因为打哈欠溢出的眼泪。
看来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上课竟然都睡着了。
阮清准备收拾书和纸笔回宿舍,然而在他看到课本上的文字时顿住了。
因为他在看到课本上的内容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课本下压着的草稿纸纸十分的重要,但是却不能直接去看。
这个念头来的十分的诡异,也十分的奇怪。
但阮清毫不犹豫的就信了。
他没有一下子掀开课本,而是微微往旁边挪了挪,草稿纸先露出了一小节。
空白一片。
大概是没有写到纸的边缘来。
阮清再次挪了挪课本,依旧空白一片,可现在已经挪到一半了。
阮清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拿开了课本。
课本底下压着的就是一张从未写过的草稿纸。
阮清拿起草稿纸看了看,上面什么笔迹都没有。
奇怪。
明明是一张没有写过的草稿纸,他刚刚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念头?
而且还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就仿佛课本下压着的是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感觉最近的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就在阮清准备收拾书时,他忽然顿住了,他将草稿纸对着头顶的光,再次看了看。
草稿纸上虽然没有笔墨的痕迹,但却似乎有写过的痕迹。
然而也只有痕迹。
就好似这张草稿纸上曾经写过字,但是上面的字却平白消失了。
市面上确实有那样一种笔,写过之后一两个小时笔迹就会消失。
可问题是,阮清的笔并不是这种笔。
而且笔写过的痕迹和褶皱的痕迹是完全不一样的,阮清敢肯定,纸上的痕迹就是笔写过的痕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笔迹消失了,就仿佛是被抹除了一样。
阮清脑海中也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忆。
就好似他上课睡了一觉,有人拿着他的草稿纸写过东西,但最后又抹除了写过的东西。
教室里的人要走光了,下一节要上课的学生已经开始来了,阮清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收拾东西就回宿舍了。
阮清到宿舍后,发现宿舍里已经有人在了。
阮清还以为是进贼了,下意识就拿起了旁边的晾衣杆。
结果没想到男人转过了头来,还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祁神。
男人看着宿舍门口愣住的阮清,温文尔雅的笑了笑,语气充满了亲昵和依赖,“老公,你下课了?”
阮清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地上的行李。
大概是看懂了阮清的疑惑,男人再次笑了笑,“我准备搬回宿舍来住了,和老公一起。”
阮清有些愕然的抬头,“这,这不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男人似乎是有些疑惑,他歪了歪头,“我和老公已经是未婚夫夫了,结婚是迟早的事情,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说着看向了贴着他名字的床,“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宿舍。”
阮清准备拒绝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男人说的是实话,这确实也是他的宿舍。
他根本没有权利去拒绝。
可问题是他才认识祁神不到两天,同居什么的,未免也太快了。
阮清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宿舍就住了阮清一个人,剩下个衣柜都是空的,可以随意放东西,男人很快就整理好了。
现在多了一个人,阮清的床就有些碍事了,他准备喊人来搬走。
但却被男人给拒绝了。
男人温润的笑了笑,“我和老公一起睡吧,上铺太小了,睡着不方便。”
阮清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但直接拒绝又怕刺/激到男人。
他视线轻轻看向旁边,睫毛轻颤,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局促,“在我们老家,婚前是不能睡一张床的,因为这很不吉利。”
“听说婚前就睡一起的情侣,会受到神明的诅咒,是不能白头到老的。”
少年那心虚迟疑的模样显然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