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过来人道:「待为了人妇,焉能还像闺中做女娘这般舒坦?眼下婚期已定就在来年开春,不趁
着这段时日让她顺心快活,怎么,你是打算拘到她上花轿不是?」
提督夫人搁下手中茶盏。她冷不丁出声,丝毫没给二奶奶颜面。
「二弟妹,大房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二叔许久不归家,你若闲着不如想着如何让他收心,别将手伸太长。」
提督夫人似有不耐:「刘妈妈,送客。」
二奶奶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刚出了提督夫人的院子,身侧的婆子扶着她忧心忡忡道。
「夫人您何必来此受主母这种气?」
在她看来,颜宓嫁给谁,都是同二房无甚干系的,何况老太太眼下不在盛京,二奶奶不得二爷看重,若再得罪了主母,只怕被穿小鞋。
二奶奶顿足:「那丫头到底喊我一声二叔母。」
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和提督夫人再不合,却到底是心疼颜宓的。
谁能想到,往前最是尊贵的女娘,最后被亲生爹娘推入此等境地。
得了如此的婚事,转头又被软禁。
说出去谁信呢。
而软禁的原由,只是卫国公府提亲后,那夜,颜宓跪在双亲面前,抛开一切理智为自身争取了一次。
——求阿爹阿娘收回成命。
「见她如此,也着实怪可怜的。宓姐儿这人知书达理,若是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求人。」
求的还是自己人。
连二奶奶都知道,卫国公府并非良配。
她挑眉:「下聘那日,卫大公子影儿都不曾得见。我活了这些年,从未见如此荒唐之事。」
婆子轻声道:「卫国公府那边交代了,说卫大公子身子不妥,这才不便来此。由其胞弟代劳,也是在理的。」
胞弟?那个六七岁的男童?
啼笑皆非。
二奶奶才不听这些。
「他本就是个病秧子,前些年一直养病,也无需他如何,便是出面露个脸都不愿,怎么,病入膏肓,是快死了?」
「若真是看重宓姐儿,也会撑着到场。」
说着,她面露不屑。
「算了,她亲身阿娘都舍得,我一个做叔母的有甚可急的,难不成真能为她做主了?」
时也,命也。
主仆二人走后,提督夫人心气不顺,身边的婢女给她揉肩捶腿。
「娘子那边如何了?」
「禀夫人,娘子昨儿就不曾进食了。」
提督夫人拧眉。
颜宓不在她身侧长大,说到底,她也没那么心疼。
这一回,她对颜宓是失望的。
好好的女娘,这些时日频频出府本就不该!眼下竟然敢说不想嫁,定然是被韦盈盈教唆的。
「那便是不饿。」
「她若真有骨气,有本事一滴水一粒米都别用。」
「庖厨那边无需再送膳过去。她什么时候服软了,再来禀报我。」
「是。」
而就在这时,有婆子匆匆而至。
「主母!不好了。」
提督夫人不虞看过去。
婆子:「公子被打了。」
闻言,提督夫人倏然起身。
「什么?」
「恭亲王世子突然闯入,拎着我们公子就是一顿揍啊。拦也拦不住。」
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