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冷笑一声,实在不想听这些,他面无表情就要上马车,被姬纥一把拦住:“既然碰见了,不若一道。我和姬霍特地给谢珣在半闲居办了接风宴,你们这盛京二子,也该熟络熟络。”
“不去。”
崔韫留下这两个字,便径自上了马车。
可很快,车帘被人撩起,谢珣俯身入内。
他坐下。
“谢世子有马。”崔韫淡淡道。
“不想骑。”
他道明来意:“接风宴又什么意思,无非是喝酒再喝酒,我回来数日,合该见见沈婳。不若同你一道回去。”
他说着,温和的笑笑。
“特地去首饰铺买了上等的首饰,上头坠着铃铛,一晃三响,她大抵是喜欢的。”
崔韫眯了眯眼。
沈婳若不喜欢铃铛,也不会在幔帐上挂着了。男子薄唇动了动:“你倒是清楚她喜好。”
“这是自然。”
“她是柏舟的妹妹,便是我的亲妹妹无异。”
“若我回程途中经丰州,还打算去买些油灯香酥和透花滋。”
随着谢珣的话刚落,崔韫的耳旁仿若响起初见时女娘说的。
——丰州吃食颇多,其中金乳酥最为出名,可丰州本地人最爱还是合武街的奶油灯香酥还有这家店豆馅的透花滋也很不错。
崔韫拢了拢眉心。
他已然能想象,沈婳抱着那首饰时,对着谢珣甜甜笑了。
谢珣这种人,确然讨女娘喜欢。
崔韫吩咐外头等即清:“去半闲居。”
他神色淡淡,规矩知礼数。
“七皇子同恭亲王世子特地设的宴,也算是花了心思,沈娘子你迟早能见,还是莫驳了他们二人的脸了。”
谢珣想想也是。
索性将首饰盒又给收了回去。
他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人总归是能见到的。
“今日一事,出乎我的意料,不亏是谢侯爷。”
崔韫睨向谢珣:“彼此彼此。”
他也没想到谢珣早朝期间述职,能让爀帝彻底忘了五公主的事。
“我?”
谢珣嘲讽的笑了笑。
“不过是碰巧罢了。”
“姬霍为人不行,却险些让他说对了,谁能猜到那些山匪同官府勾结,我也险些命丧黄泉。”
崔韫眼底也闪过嘲意。
在听谢珣述职时,他惊愕之余,其余的官员都出了一身的汗。
官家命谢珣去剿山匪。
那些山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其中也有前朝余孽,霸居整片山林。有过此山路的,不是被抢了金银,便是丧了命。
当地官府多次剿匪,却次次死伤惨重。不得不上报天听。
可这对边塞浴血奋战的谢珣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一去便同知府商量了对策,他们对山林的线路和要害到底比我熟。”
哪里攻,哪里防,又从何处将山贼全部拿下。
“要不是我中途暗觉不对换了作战策略,怕是也回不来了。”
谁能想到,那知府同山贼是一伙的。
也是,每月的俸禄如何比得了那些不义之财。
他们商谈好的作战策略,早让山贼知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山贼早已准备充足在山林等着呢!就等着将他们这支剿匪队全部缉拿。
崔韫:“难怪,官家多次派官吏过去,最后都是损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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